赛念奴用手捂住脸，欲哭无泪。李亨走上前，抬手托住赛念奴的下巴，继续道：“你这俊俏的脸蛋可惜了，高都护再也不会来洛阳，哦，是人间。”言罢，他一只手揽住赛念奴的腰肢，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低头在她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高都护薨了吗？”赛念奴怯怯地问。

“你猜呢？”李亨回到座位。

赛念奴趁机瞅了瞅张住儿和杨秋寒两人，两人正冲她点头。李亨的现身以及张宋两人的表情，让赛念奴确信高都护高仙芝确实已薨，她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高都护薨世对她对整个牡丹意味着什么。

“哎呦！”坐在李亨身边的一位美貌倡女突然插嘴，“将军何必动怒，不来就不来嘛！有她们几个就足够了，看样子你们江南女子倒是别有一番风韵。不比了，不比了，各有千秋。”

三位牡丹一听，原来李亨把她们都叫来是这几位倡女的主意，要和她们争芳斗艳！三人各怀心事，不过内心都对李亨感到不满，有种被侮辱感。

只见李亨抓住那名倡女的纤纤玉指，道：“确实不用比，你比她们美多了。”

杨秋寒实在按压不住喷薄欲出的愤怒，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室内空间并不算大，她离李亨也不算远，每个人都能听到杨秋寒的抗议。

李亨回手拿过旁边的茶杯，抬手泼向杨秋寒，杨秋寒躲闪不及，茶水全都泼在脸上。好在茶水已半冷，否则非把杨秋寒的脸烫伤不可。

李亨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杨秋寒，他放下茶杯，再次站起身，迈着四方步走向杨秋寒。张住儿与杨秋寒并肩而立，她暗自为杨秋寒担心。

“你好像有意见？”李亨的目光冷峻如刀。

“李将军如此行为，只怕有辱高都护名声。”

“你这是教训杨某了？以下犯上！”话音未落，李亨抬手就给杨秋寒一巴掌。

杨秋寒早有防备，她身子猛然后仰，躲过李亨的巴掌。李亨大怒，道：“竟敢躲！”说罢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刺杨秋寒。杨秋寒毫不示弱，左躲右闪，不时出手还击，杨秋寒腰间也有匕首，但她来不及抽。她早就听说李亨此人朽木不可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她打心眼里鄙视这种纨绔子弟，都说虎父无犬子，看来李亨就是活生生的反例。

杨秋寒武功平平，李亨身手也不出众，但李亨手持利刃，且身长力大，终究占了几分优势，一时间竟逼得杨秋寒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中刀。

张住儿见状，急忙跃过来拦在李亨与杨秋寒中间，面向李亨，道：“郡王，能否看高都护的情面，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李亨怒不可遏，平日根本没有人敢顶撞他，没想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牡丹竟然敢如此无礼。本来他无论如何都要刺死杨秋寒，而且是亲自刺死。但张住儿横在当中，眼中满含柔情与焦虑，他知道张住儿与杨秋寒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如亲姐妹一般。如果杀了杨秋寒，恐怕张住儿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