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卿,魏使已到,如今正在宫外驿馆休息,不知卿以为魏使何来?”
“回大王,臣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此事,似乎那使者已然病倒了?”
“是!太医说是舟车劳顿,缺乏休息,睡一觉就好。”
“那臣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许魏使是求援来的。”
“鲁卿和孤想的一样,可是孤有几点不明白。其一,北魏怎么会来向我江东求救?其二:北魏凭何以为我江东会救?其三:远水难解近渴,就算要救,江东也是有心无力,曹信他想不到吗?”
“大王圣明!这也是臣下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过经过大王的提醒,臣似乎知道答案了。”
“还请丞相速教与孤。”
“不敢,臣以为,北魏必定是来求援的,因为除此之外,如今的两国之间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交集!北魏虽与我江东有仇,可现在是妖族与人族的矛盾,族恨大于国仇,即便我们再不愿意,我们也必须出兵,想必北魏也是知道这一点,这才马不停蹄遣人使吴。至于这三个问题,臣猜测北魏不是借兵,而是借人。”
“借人?”
“是。不借兵,借人,借人就能完美解释一切问题。”
“借谁?”
“恕微臣不知,或许是江东有什么对付雪狼一族的关键人物。”
“嗯…曹信啊曹信,好一手阳谋,这一招,孤接下了。明日早朝那魏使就会说明一切,届时还请鲁卿相机行事。”
“微臣知晓。”
听完鲁桓的回答后,孙亮心中多少有了些底,于是他又直奔太学,这个消息有必要和周瑾探讨一番。
周瑾和鲁桓的看法差不多,魏使就是来借人的,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是江东高层,因为来使不是别人,而是敬候荀攸的后人旬谭,魏国的礼部尚书,此人在北魏的份量可不输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魏使来吴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建业,大臣们边走边议论,尽管都猜到魏国可能是来求援的,但大家还是想尽全力讨论出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
“宣魏使上殿!”待到孙亮坐上高位,寺人立即朝着殿外高喊。
来了,终于要来了,大臣们翘首以盼,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昔日北魏伐我,今日北魏求我,翻身农奴把歌唱。
“魏臣旬谭参加吴王,吴王圣安。”经过一整天的休养,旬谭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虚弱了。
“旬大人十年不见了,岁月不饶人啊,不知道这次魏王有何指教啊!”孙亮语气平和,好似台下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呵呵,十年不见,大王气宇更胜从前了,此番下臣来使,除了带来我王诚意问候外,特请求吴王相救于水火。”
“哦?旬大人此言何意,贵国有何困难需要孤的帮助吗?”孙亮装作一无所知地询问道。
“实不相瞒,雪狼一族借助大雪突袭并州北部,司马半圣不幸遭到雪狼王的偷袭受伤,目前曹亢将军正在代郡苦苦支撑,并州诚然到了存亡之时,恳请吴王看在两国同气连枝的份儿上,救并州百姓于水火。”从语气和言辞来看,旬谭说的滴水不漏,一点不似作假,这与东吴之前掌握的情报也是一致的,看样子北魏真的碰到麻烦了。
“什么!司马圣人受伤了?怎会如此,那雪狼王的修为难道又有所精进?”孙亮话音刚落,朝堂上就响起了窃窃私语,一众朝臣均默契地配合着孙亮的“震惊”。
“大魏不幸,司马圣人如今正在代郡养伤,据前线报,那雪狼王可能是半圣巅峰的强者。”
“半圣巅峰?”这下孙亮也装不了了,这个情报并不在收集的范围之内,而且着实太过震撼,怕是三个镇国半圣绑在一块儿,也仅能堪堪和其打个平手吧。
朝堂之上的声音更大了,但此时更多的是恐惧。
“那贵国希望孤如何,毕竟这远水不解近渴,此去北地足足上千里,我江东怕是有心无力呀。”
“非也,下臣不为借兵,只为借人。”来了,一切正如昨日君臣讨论的那样。
“借人?借何人?”
“我王恳请吴王,借江东半圣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