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宁寒勒马,看着面前杀出的黑衣人,嘴里轻轻的“吁……”着。
“夏冰夏云,速战速决。”
“是!”夏冰和夏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足尖一点,便在眨眼间划破了几个人的喉咙。
宁寒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单方面的厮杀。
这已经第四波?还是第五波了。
记不清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怕他回京城,派了这么多杀人侯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
但又只派一些拳脚功夫一般的,简直像是怕他们功夫生疏,专门派来练手的。
宁寒仰头,看猎猎作响的树叶,灰蓝的天空,和偶尔飞溅归来的血点。
他在王府里待了太久,都忘了宫廷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了。
上一秒还对你笑,下一秒恨不得连刀柄一起塞进你的肚子里。
派这些杀手的人可能也忘了他曾经是出生入死的少年将军,在他们忙着纵情享乐时,他总是在边关吹着黄沙吃干粮。
派这么一些酒囊饭袋来,都有些可笑了。
宁寒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嘴角勾起残忍的微笑。
这波尤其没用,看来是淑贵妃派来的。
真是小家子气,杀人也不舍得多掏点钱。
半刻钟不到,夏冰和夏云便重新带上面巾,在马下仰望着宁寒,恭敬道:“王爷,全部收拾好了。”
“嗯,继续出发吧。”宁寒夹紧马腹,轻推了一下马脖,他身下的马便顺从的跑了起来。
夏冰看着如此乖顺的马儿,笑了起来。
明明十天前买到这匹马时,烈得乱踢马蹄,如今却乖顺成这个模样了。
一行人重新启程,或者说,继续快马加鞭。
宁寒实在不想再京城多待,更不想离唐雪瑶太久,一个多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减到十天。
夏冰和夏云并没有觉得累,从前王爷还是将军时,他们就经常这样。
在蜀地那几年虽然苦虽然累,但他总觉得不得劲。
如今重归以前的生活,他才明白蜀地的日子有多难熬。
很快便到了京城,宁寒直奔宁王府,甚至没有想过去宫里拜见自己的父皇。
他回来是因为唐雪瑶要求,又不是因为怕皇帝担心。
等他到了宁王府,他才明白为什么唐雪瑶一直如此担心宁王府里的人。
只见宁王府里三层外三层,被守卫包围得密不透风。
守卫各个壮硕无比,持刀挂甲,他的宁王府,看起来活像宗人府。
这些守卫见他过来,还直接把大刀横架在门上,另一名面容严肃,鼻尖有颗痣的守卫上前,打量了他们几下,粗声粗气地说:“皇帝有令,闲人免进。”
“什么令?”宁寒目光越过他,看向反着寒光的刀锋:“宁王不是恢复了爵位吗,还要下什么禁足令?”
那守卫又打量宁寒许久,很想看他腰间挂着的玉佩,又觉得宁寒的气度像惹不起的贵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里面关着的是犯了事的囚犯,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许进去看望。”
“只有皇帝说了才能进去?”
看着宁寒越来越漆黑的面色,守卫莫名有些胆寒,但还是坚持说:“陛下有旨,若你们想进去,就求得陛下的同意吧。”
夏冰刚刚拴好马绳,见宁寒还在门口没进去,不由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