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似是狼嚎鬼啸般的声响自会议室中源源不绝,隐约又有以头抢地的磕头之心,连带着外界的走廊里都回荡着诡异声响。
赛诺快步来到会议室外,看着已经被敲出一大片凹痕的铁门,又侧耳认真听了听里面的声响,有些诧异,挥挥手招呼道:“去把艾尔海森叫过来,里面很多人是知论派贤者——卡瓦贾,也不知到底招了什么才喊的这么……”
“喊卡都卡不了。”
摇摇头,叫声中的悲切之前是谁都听得出来的,仿佛是指甲磨着玻璃,听懂外面的人尽生鸡皮疙瘩,既然已经做了明显的感受,那也不需要他做出描述,还不如说几句冷笑话缓解一下气氛为好。
本来就被鸡皮疙瘩渗得慌,突然又是肉眼可见的一股寒流涌了上来,身上的衣料似乎没有了作用,任由其肆无忌惮。
有苦说不出的风纪官又得强撑颜笑,至少他们是没有索瑞那样头铁的,明白赛诺大人对于冷笑话判断糊涂,还不如奉承几句,然后将一个头铁的人推出去吸引冷力。
索瑞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单单只是互相看了眼,就默契的又将吸引冷力的目标定为了索瑞,也无需制定计划,毕竟都是老章程了,大家伙都相当娴熟。
只是要考虑一下索瑞那泥鳅般的躲藏能力,避免一不留神就消失在了眼前,等到有公务的时候才能重新见到她。
得让她恰恰好好的被赛诺大人给逮住。
艾尔海森的心情算好也算坏。
脸上摊上一个红印,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滑稽,再冷漠的视线也无法阻拦在场大多数经过赛诺摧残的风纪官想要咧嘴笑开的趋势。
平白做了别人的笑话总归是有些心情不爽利,可一想到自己给卡维揽下了赛诺冷笑话制定权,心中的欢喜瞬间盖过了不爽。
至少比起他而言,卡维以后的遭遇更为悲惨。
有了一个更严重的对比,就觉得自己好笑了许多,听到赛诺的邀请他也没有拒绝,翻看着一本小书,慢慢踱步来到了会议室外。
赛诺好奇问道:“卡瓦贾这是怎么了?”
“有几个生论派的学者给食堂的饭菜里下了泻药,这里的手纸还都被愚人众给带走了,我就随手从多托雷留下来的植物园里摘了几片叶子给他。”
“……”
赛诺还记得自己刚当上风纪官的那几年,亲手经理过一件案子。
一位旅人那时也是这般,在雨林中迷了道路,上一顿食用的蘑菇又没有煮熟,还稍稍存着一点点的毒性。
手上没有厕纸,他也是随手摘了身侧的宽大叶片进行的处理。
谁料那叶片表面附有剧毒,只是单单伸手触碰便扰来了一阵瘙痒疼痛,剧毒还带有强势的侵蚀性,旅人又是一下子就摘了叶片攥在了手里,等感受到疼痛,再将叶片丢弃的时候,毒素已经侵入。
所以说在这须弥行走,最好走那巡林官探出来的大道,再不济也是当地人踩出来的小道,实在不行也要走植物稀疏的地方。
这雨林的生态环境最是滋养着植物,其中有多少有毒植物?更别提还有蛇类潜伏。
不过这种明显的意外事件是轮不到风纪官来管的,主要是当时有些个因论派的学者,眼瞅着自己的论文过不去,抓住这个事情不放,将那旅人逝去的理由编造为——「污染雨林环境,遭受大慈树王的制裁」。
他们还专门雇了一批人在须弥城中煽动着事情。
这样的恶劣学术事件自然是由风纪官接手。
本来是计划的好好的,只要慢慢将舆论扩大,等到人心惶恐的时候,他们再出来辟谣,到时候一来二去,论文题目不就有了吗?
先不提有多少人会信这种荒唐的理由,再就是因论派本就有负责须弥舆论的职责,嗅觉敏锐的学者掐断苗头的可能都远远比事件扩大更高。
“艾尔海森,有的叶子光是触碰就会死人。”
“我明白,但我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