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过眼看向另外一边,眼底流露出些许哀伤的神色。
“而不是直接带着你们来到了我的老巢。”
卫枕钰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诡异的浮现出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她反应过来,又极为烦躁的暗中唾弃着自己。
这是犯的什么病啦?
进与不进,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老头身上。
卫枕钰回神之际,也没有贸然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空间才响起他苍老的声音。
“走吧。”
少年翩然转身,从门口提起一方很漂亮的纸灯朝着里面缓缓走去。
昏黄的光晕映照在两边。
卫枕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旁边的环境,一连跟着走了几十米路,这才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内。
紧接着,少年带着他们走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这里的地板上有一个双开门朝天,像是窗户一样的铁框架。
少年蹲下身子直接拉开,只见下面又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地下通道。
卫枕钰嘴角抽了下。
还没等她说话,项九琨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
“属老鼠的?怎么还打洞打没完了呢?”
少年淡淡的笑了笑,没说更多的话。
没过一会儿,三人终于通过了这狭小而又悠长的下行楼梯,来到了一个布置极为温馨的小空间内。
卫枕钰还没有靠近,脸上就露出一抹惊异的神色。
就在不远处的床上,上面赫然躺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
他面色红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一种猜测逐渐浮上了她的心头。
少年的声音随之而起,终于解惑。
“这就是我爹,两年前,项绅夫妇离开之后,我爹和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找上了门。”
“我们本是住在邑东的南边,但一路被追杀,迫不得已逃在了岭南。”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苦笑了一声。
“说来也怪,从邑东到岭南的那段路上,我爹还好好的,一切如常。”
“一进了那境内,便彻底昏了过去再没醒来。”
说到这的时候,少年敛下眼眸,俊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悲戚。
“于是我重新回到了邑东,试图能在那些人身上找到线索。”
“带着我爹徒脚走了整整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在一方酒楼里遇到了其中两人。”
“彼时我灰头土脸,又是衣衫蓝缕,他自然没有认出来。”
少年说在这儿的时候,眼眶也渐渐酸红了。
“我听到他们说,项家的那两条鱼还没有抓住。”
项九琨听到这儿的时候,牙齿咬的吱嘎响。
什么叫项家的两条鱼?
一家人本是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却因为自己被从朝中赶了出来,在离开京城之际连带着绅儿也被许多人丢了黑锅。
万万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居然还不肯放过他的儿子和儿媳!
卫枕钰却并没有像项九琨那样陷入深思,她锁紧眉,反而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说的似乎不是重点。”
“天灸红,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