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数的到来,让众人更是紧张起来。
罗福心头猛地颤动起来,望着一个方向,久久没动。
只见戚富贵手中牵着一根绳子,后面正拖拉着一人,正是早起外出的罗纲!
“唔唔唔……”他疯狂的摇着头。
但却被戚富贵抬手打了一巴掌,扇的鼻孔出血。
罗福望着这一幕眼眶通红,跻身就要冲过去,却被两个士兵又死死地按压下来。
“闭嘴。”
卫枕钰见状眼眸凌厉,没记错的话,她暗中让两个死士跟着了。
看来,这房数背后,还有厉害的暗卫。
她微默片刻,随后抬手,玄三一众人瞬间撤后。
房数笑的依然虚伪:“早闻南阳长公主的生辰宴上,顾夫人的暗卫大显身手逼退刺客,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风姿。”
卫枕钰掀起唇角:“早闻房大人如害群之马,嘴上说着利己良音,行动上却是处处无耻,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这般明晃晃的嘲讽,哪怕是善于伪装的房数也冷了眼眸,夜色沉沉,唯有一众火光照明。
他晦暗的脸上露出几许阴狠之色。
“顾夫人如此不留情面,难不成是还有后招?”
卫枕钰将长枪扎在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人,眼中神色幽幽,令人看不真切。
“论官品,我相公是京派从二品巡抚使,你见老娘,应该跪着说话。”
房数嘴角微僵,笑意渐褪,他拢紧袖子缓步而前,声音阴柔吊起尾音。
“如此说来,顾夫人也讲究法规法理,那不知顾大人斩首临城城主,这又是否是陛下的旨意呢?”
卫枕钰看着这个满嘴诡术的人,忽而就笑了。
阴沟里的老鼠,果然只能翻扯别人留下的所谓破绽,反复钻磨,好似自己能占据上风一般。
既然如此,她便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卫枕钰收敛视线,嗓音嘲冷:“房大人也不差,先是绑了罗城主,又挟持罗公子,当真是权势滔天,无所顾忌。”
房数拢在袖中的手指紧了紧,睨着卫枕钰的眸子逐渐阴冷下来。
“顾大人真是找了一个能言善辩的好妻子。”
卫枕钰笑的张扬:“怎么?房大人何故转移话题?是答不上来吗?”
“还是说……你说我相公说得,我说你便听不得了?”
房数更是攥紧五指,心头怒火骤起,在荆州多年,从未有人这般反唇相讥于他,谁人不是听到他的话便被吓白了脸!
这女人倒好,分毫不让,句句一针见血,叫人不适!
他忽而侧了侧脸,看向旁侧的戚富贵,“你来说,今日为何要请顾夫人走一趟?”
戚富贵拧紧眉心,扬了扬缺两根手指的手,满目恨意。
“各地城主皆是陛下御批而任,顾巡抚不请圣命私自做主,按规矩,可是重罪。”
“随意残害郡城太守,行事恣意无忌,罪加一等,顾夫人身为亲眷,理应一并承罪。”
卫枕钰凝眸,低笑:“哦?”
“这么大的罪,那我家上下九族是不是也该诛了?”
戚富贵咬紧牙,倏然望去,恨意不减:“莫要故意妄言,这等罪行,你必须受!”
夜晚风凉,冷月高悬于天际。
郡城士官身上带来的血腥气染了一方空间。
卫枕钰望着密密麻麻数不清泛着冰冷光色的甲胄,微微闭了下眼。
不去,整个南城遭殃。
去了,一样还是遭殃。
她忽而脚尖一动,翻身落于地面上,缓步朝着房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