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刚才悄悄和他说,给他的这块是白玉兰的味道。
玄三望着依然优哉游哉教导三个孩子怎么洗手的人,不自在的咳嗽两声。
“主子……”
卫枕钰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详细教学。
不远处的树上。
玄四蹲在树干上满眼嘲笑:“主子都说了,戚富贵不论死活都要再晾上两日,玄三非要今日去说,不受待见了吧?”
玄五摸了摸下巴,眯眼分析:“咱们刚刚出任务回来,尚不知狱中发生了什么,不若现在去探探?”
顺便嘲笑一番。
玄四当即笑了:“好主意啊!要去你去。”
玄五:“……”这是什么不堪一击的共事情谊?
直到小家伙们洗完手,卫枕钰才缓缓起身,朝着玄三看来。
“去外面说。”
怀知太过懂事,若是让他听到了,免不得瞎操心。
等二人站定在院子中,才见玄三面色无奈。
“主子,那戚富贵真是的撒泼成性,用的法子防不胜防,您要不还是看看吧……”
卫枕钰疑惑的睨了他一眼,“再撒泼,也不过是阶下囚,何至于此?”
玄三眉毛一抖,开始汇报:“三日前,他第一次尝试引起狱卒注意,先是制造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声音,后来又……”
卫枕钰眯了眯眼:“匪夷所思的声音?”
玄三嘴角一僵:“就是他会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一直说个不停,属下尝试断了他的水,以为他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结果他就开始褪去衣物,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卫枕钰:“……”是她低估这位城郡太守了。
不仅会口技,还能如此惊骇世俗。
放在现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
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走吧,去看看。”
玄三猛地抬头:“属下已经派人给他重新穿上了,主子放心!”
言罢,就急匆匆的在前引路。
直到进了牢房,卫枕钰才明白过来玄三的耳朵经历了何等的折磨。
一道怪异的嗓音重复念叨着:“我要见人……”
“为何不让我见?”是个粗一些的中年男音。
“因为你犯了罪啊!”年幼了点的青年嗓音。
卫枕钰眯了下眼,走过拐角,终于看清了声音源头。
戚富贵靠在牢门旁,几乎是将脸挤在了栅栏门间隙内,唇面干裂崎岖,一直喃喃重复着刚才的话。
卫枕钰望着那双完全晦暗的眼睛,心绪微动。
果真是这些声音尽数出自一人。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
“大昊口技早已是十几年前就失传的东西,你倒是技术纯熟。”
传闻这种技法是少数人才会的独门技艺,在大昊传承几乎断绝,戚富贵却身承此技,让人意外。
听到她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室内,戚富贵低着头笑了,只是声音凄凉。
“年少时,我娘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音。”
“顾夫人,这刑罚我也遭了,还请你放过我娘。”
卫枕钰静静地望着他,却是并未直接回答,反倒说了另外一事。
“你娘洛氏,是在新林省边城被我们找到的,找到时已经浑身高热,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