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堇白就拉着拉杆箱,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没有任何犹豫的踏出了家门。
周昱看着自己儿子决绝的背影,并没有出声喝止。
他淡定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情绪比杯内的液面还要平静。
他的应对能力足以让他在一夜的时间接受现状。
虽然他并不了解周堇白的喜好,但他却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了如指掌。
这个事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等待周堇白自己认清现实,放弃他那个入不得他们眼的男朋友。
顺利的话,毕业之前他就能等到这个结果。
就算曲折一点,也不过是多等几年罢了。
周昱夹起一块方糖,投进自己杯中,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对这场战役的最终胜利的自信。
今早他刚刚看完秘书传过来的关于宁琥的资料。
虽然周堇白没透露自己的男朋友是谁,但单凭孤儿这一个条件,再结合周堇白的交友网,就能很轻松的得出这个神秘男嘉宾的身份。
一个成绩中游,风评一般,靠着低俗直播赚钱的孤儿。
这样的人能和周堇白有多少话题?
不对等的关系是维系不了多久的,对皮囊的热爱又能捱过多久?
甚至看完宁琥现有能查阅到的公开个人信息后,周昱都觉得昨晚对周堇白说的话有些重了。
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他们父子大动干戈。
周昱端起甜了几分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随后又轻笑着摇了摇头。
是他有些高估对方了。
而离家的周堇白则是马不停蹄的开车直奔宁琥的那间简陋的单间。
周昱没有像吴昌海那般,没收掉周堇白从他们那里获得的红利与特权以做威胁。
他们针对的从不是周堇白,甚至也不是宁琥,而是他们在周堇白身上找到的一切不满意的因素。
额外的枝桠就要修剪掉,不然会影响主干的生长。
有限之内,他们给予周堇白无限的包容。
而毛绒小狗中那句被循环播放了一夜的录音,也让周堇白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意气用事并不是此刻最明智的选择,他此刻更应该做的是整合利用自己现有的所有资源,来谋划他与宁琥的未来。
他从不以爱上宁琥为耻。
他只以自己无法让宁琥在自己父母这里得到尊重,一个成年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未来和交往对象而羞愧。
当周堇白拎着行李打开家门的时候,碰巧撞见了准备出门的宁琥。
因为跨越半个城的奔波,让周堇白看起来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宁琥穿鞋的动作僵在原处,他看着满身寒气,还系着昨夜他为他围上的那条围巾的周堇白,有些惊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宁琥将脚踩进自己的鞋里,声音中都是压制不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