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上心,是上心后容易伤心。辛辛苦苦倾注心血的带出来个,说不准哪次任务就嗝屁了。
不如就这么散养着,等过了考察期活了下来,该会的也就会了。
你教他,不如让他在生死之中所学。
边吃边聊,聊得是八大胡同的妖娆,大户人家的小姐长的很水灵,谁家的小妾和护卫搞到一块去了这类男人们都喜欢的话题,三葬听得津津有味儿。
新人只顾着埋头吃饭,支棱着耳朵倾听,不敢搭茬。
陈玄策一如既往的装成憨厚老实的样子,埋头猛造。
“胭脂街那边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这会李勾小队的一个铜二钱叫南门璞玉的镇妖卫神秘兮兮的开了腔。
陈玄策的耳朵已经支棱了起来,等了好一会,没下文了。
坐在旁边的李勾一个耳刮子扇在了南门璞玉的后脑,黝黑的脸一下怼在了面前木质餐盘中。
“磨磨唧唧,有话说,有屁放。”
南门璞玉抬起脑袋,对着李勾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早晚有一天你这个总旗的位置是我的!”
刚说完,又挨了一个耳刮子:“给你点脸了是不?你这条命能活到今天,心里没点逼数?”
李勾可没惯着他,下手那叫一个狠。
六个新人,静若寒蝉。
这也太狠了,这就是来自未来上司的官威么?
老人们埋头吃饭,都不说话。这是保留曲目,俗称下马威。
不一样的是,南门璞玉运气不好,抽签抽到他了。这已经是他连着两次当典型,用来震慑新人。
陈玄策早就知道他们这玩法,一大早李勾找他走的时候,就给他说过了。
南门璞玉为了不被抽中,第一个抽的,中了。搞得陈玄策连签长啥样都没见到。
打爽了的了李勾这才想起来,南门这家伙,今儿没按照剧本来啊。
鼻青脸肿的南门这会强忍着嘴角的疼痛,一抽一抽的说道:“胭脂街新开了个楼子……”
没等他说完,李勾又一个巴掌扇在他的后脑上:“给你说过多少次,少去胭脂街!拿命换点钱容易么?那大窟窿你多少钱够填的?八大胡同不香么?不都是填窟窿?不看脸不都一样?”
南门璞玉的声音已经有了哭音:“头儿,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看向李勾的眼神里面满是幽怨,估计这会真想顶替了李勾总旗的位置。
李勾讪笑了下:“啊?我还以为你要请我逛楼子,哈哈哈,接着说,胭脂街新楼子咋了?”
也不和李勾计较,南门接着说道:“新开了一家楼子,叫什么倾心天筑。弄了个什么京都花魁榜,说是将京都的姑娘们排个位置。
说到这,那说一半留一半的病又要犯。
李勾的眼神很有威胁性,南门璞玉的病一下就好了:“过几天,十五的晚上,倾心天筑在胭脂河上举办京都花魁大赛,并且扬言要把杏春楼踩在脚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京都第一青楼。”
新人们只是听着,不敢插嘴。倾心天筑没听过,杏春楼那可是京都顶尖的场所,他们这些来京都没多久的人,早就久仰大名了。
老人们则是一脸的好奇,这可是新花样,这是要看谁家的鸡毛发鲜亮体型优美,还要看这鸡会不会琴棋书画各项才艺!
热闹,大热闹啊!
于是,除了陈玄策外的六个老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有说当天一定捧场的,有建议姑娘们不着寸缕一鸣惊人的。
最牛逼的是李勾,扬言拿出一百两银子,等排名出来包个上榜的姑娘过夜。
直到那个终于吃完了饭的憨厚麻杆打了个饱嗝后,幽幽的说了句:“这个月十五?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