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书生说道:“白鹿书院图谋的是妖鬼,从我这里得知了界尘和尚的事儿之后,就安排我一直跟着界尘和尚,至于靠什么手段把妖鬼抢过来,我不知道。”
“都有谁参与?”
“白立波长老,颜倾山长老,我就知道这两个,其他人我不知道。”
陈玄策皱了下眉头,而后问道:“这俩人在白鹿书院是什么地位?”
“跟着山长的,书院老人。”
吕重楼不知何时来到了陈玄策身边,开口问道:“白鹿书院暗子做事,从来不会告知缘由,你从何而知?”
书生面有恨意,而后变成惨笑,说道:“我与小月青梅竹马,颜倾山之子颜泰来巧取豪夺,抢了小月做妾,找了个借口把我撵下山,这些都是小月告诉我的!”
吕重楼点了点头,陈玄策则是想着回头问下,这颜泰来和千言书生什么关系。
这时,周猴子突然出声:“你,你们,你们是,镇,镇妖司的?”
陈玄策看了一眼吕重楼,见吕重楼只顾着审问书生,便拉着周猴子去了旁边。
很多事情他不清楚,吕重楼来问,效果更好。
书生现在只求一死,以及挂念着青梅竹马嫁为他人妇的小月,崩溃之下,吕重楼绝对会挖出来不少猛料。
长老儿子的小妾能知道那么多辛秘,这里面,估计是扒灰的糟烂事儿。
陈玄策发现,周围的人都不敢看他,心下暗自一笑,也不当回事。
乱世人命不如狗,解释太多了徒增烦恼,怕就怕吧,总比让他们丢了命强。
张刍狗今儿全程围观,并且吩咐了车夫不让司十二下车,他在龙虎山也见过审问之事,但像陈玄策这种玩法,他是第一次见。
心中不由得对陈玄策又敬佩了三分。
刚刚被吕重楼敲诈的委屈,散去了不少。
这次下山前,他师父大天师张道临给他说过,行走九州,境界高的有之,势力大的有之,阴损的有之,不要面皮的有之,但放眼看去,境界高势力大阴损不要脸的满九州就只有一家,镇妖司,而近些年镇妖司之最,当属镇抚使王庆芝。
在张刍狗好奇的追问下,大天师张道临和他讲,王庆芝这人,腹有经纶,胸藏沟壑;如未出朝堂,定是千古一相,或忠,或奸;有三分书生气,更有七分阴损心;最难得的是王庆芝这人守规矩,但又不拘泥于规矩,看似行事狂乱,天马行空,羚羊挂角,难以推测,待到事后,方知其在操弄人心。
今儿张刍狗就从陈玄策身上看到了王庆芝操弄人心的影子。
这还是老韩提醒他,让他多跟着陈玄策学习,今儿就学到了,原来一个人的崩溃,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一旁正和周猴子说话的陈玄策并不知道张刍狗心中所想,否则肯定会大呼冤枉,狂骂张刍狗想得太多。
不过是将死亡的过程拉长罢了。
……
“说说,你叫啥,怎么听说的镇妖司。”拉着周猴子到没人的地方,陈玄策问道。
周猴子没有直接回答,黝黑的脸看着老实,实则并不缺小老百姓的狡黠。
口中囔囔反问道:“你先告诉俺,你是不是镇妖司的人?”
听他这么说,陈玄策嘿嘿一乐,也不恼怒,挥手掏出代表身份的铜钱,在周猴子面前晃了晃:“认得不?”
没成想,周猴子二话不说,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左一层右一层的拆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一枚铜钱。
镇妖司的铜钱。
还不是九品镇妖卫那没什么效果的装饰品,而是八品镇妖卫得到的第二个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