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狗,是你吗,张兄?”朱二当即瞪起了眼,非常配合地露出了被人踹了一脚的愤怒、惨痛眼神。
张二锤面色古怪地咕哝两句,但未待他辩驳,朱二却又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那次早茶,虽然自始至终,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桌子,但那也绝对是一种堪称完美无缺的暗恋表达!”朱二的眼睛闪闪发光,一瞬间几乎要盖过他面上的失落感,盖过他与郑一朵之间本来难以逾越的鸿沟。
原来如此。好奇妙的神思遐想,好出类拔萃的硬爱角度!张二锤不由得再次一惊,一言不发地盯着朱二看了好一会儿。
“说得没错,朱兄实在擅长理解情情爱爱。但你要放平心态。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须知花无常开日,月有盈缺时,世事本不能尽如人意。区区一个肉体痛苦的暗恋,又哪能苦恼你一个好端端、淫荡荡的钻石皇太子!”
张二锤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唇。他发现自己忽悠人似乎也颇有一套。
“不!她明明是喜欢我的!从我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破译了她同时一见钟情的迷茫!”
“你对谁不是一见钟情……”张二锤甩了个玩味的嘲讽白眼。
“不,张兄,你太肤浅了!”朱二轻描淡写地摇摇头。“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一样的,我对她的一见钟情,剂量可是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是习惯性认知失调的自欺欺人。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大概这种自欺而成功的洞见,成了你人生搁浅的必需品吧。”张二锤叹了口气。给酒杯满上了酒之后,两眼紧盯着朱二。“如此拙劣把戏,只会让你越陷越深越伤,适可而止吧,朱兄。”
“好家伙!张兄,你毫无良心的分析,愣是给我整出了殿试阅读理解的感觉。”
“要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只怕有些人揣着明白硬装糊涂……”
张二锤话还未说完已被朱二打断。
“张兄,快看那边,门口那桌,有个落单的姑娘!”朱二忽然低呼一声。
尽管还未听完张二锤的说话,尽管他的信念前一刻仍纠缠在郑一朵身上,但他的神态已然一下子又如愿以偿变得非常愉快了,放纵的声音里全是突然涌起的惊人活力。
果然转眼就忘,半心半意。如此熟练的一见钟情,真是让人眼界大开!
张二锤啐了一口,同时快速抬起眼朝门口看去。惊鸿一瞥!他的眼神霎时间也变得既敏锐又明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观察确认和深度思索,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茶馆的店名。大份量的不止是粥,还有令人身子发虚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