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也迅速恢复了平静。入座,闻闻酒味儿,眯起眼睛瞥了眼酒壶,咂吧了一下嘴。
“看来,是高层专享的好酒。”
“没错,这酒还可以刺激艺术灵感。试试,确实口感不错,但醉得快。”朱二小小喝下一口,满意地往后靠在栏杆上。
日光穿透朱二举着的杯身,他手中拿着的像是一块剔透的大宝石。张二锤不禁动容,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喝不醉的我反而不喜欢。”张二锤目光平视,用同样抖擞的热情端起了酒杯。
一大口酒猛然灌下,顿时浇灌了被撕扯啃啮着的心。如愿得到了向往的东西,张二锤的情绪振奋起来。酒在身体里肆意流转,他听见了一根细树枝忽然断落在湖面上,听见了一只蜜蜂在慢吞吞地扑棱着翅膀,舒畅极了,那感觉甚至让人说不上来。
这酒真让人出乎意料!但管它呢,张二锤擦干嘴巴,又斟满一杯慢慢喝了起来。
“靓仔所见略同。”朱二咧嘴一笑,也再度抿了一口。此刻的他看上去快乐而轻松,真正表现出了一个皇太子的无拘无束。“一样东西若是没有它的强烈特质表现,那它就已经不是它了。”
听到朱二颇有哲理的感叹,张二锤忽然想起亭子门柱上的对联。
“朱兄,没想到你文化水平是真高。”张二锤半含着酒轻声赞道。
“噢?”朱二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不明所以。
“柱子上的对联,也是你凿壁偷来的手笔吧?”张二锤试探性地抛出了他的疑问。听赏亭门柱上那深刻的墨色,秀腴的字迹再度浮现脑海。
朱二有些吃惊地瞥了张二锤一眼,会意地笑了笑,而后神情开始眉飞色舞。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一个人的才华,是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住的。虽自小受到限制,但玩辞观象探赜索隐仍的确是我的强项!”朱二喝了一大口酒,沉浸在他的荣耀与成就感中。
张二锤嘴角微颤,忽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中。他很想反驳朱二,但事实不能否认。不得不说,那副让人看都看不懂的对联,他相信的确很有些实力。
“看来,朱兄的艺术情操还真的是偷偷练到了挺深厚的地步。”张二锤仍奉承着,表情近乎做作。同时见缝插针地为朱二满上酒,目光只落在酒中,仿佛要把这些赞叹当作为酒而发。“不愧是皇家宝贝,泊来文你都会。”
“啥泊来文?”
“你那对联不就是以西域文字写的吗?”张二锤与朱二露出同样的疑惑。
“这不是西域文字。”朱二兴奋地眨着眼,笑得不紧不慢,得意的神色中有着丝丝狡黠。
“啊?”张二锤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他,感到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大中原传统的标准中篆书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