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车?”朱二一脸怀疑地望着张二锤,再度非常理智地摇头否决。“也不可能!如此善良的一个老头,能跟野猪帮有啥关联!”
“朱兄愚昧!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二话不说便给你动了手,还善良?”
张二锤虽然说得很合逻辑,但显然难服朱二。毋庸置疑,朱二已经沉浸进自己设想的世界中去了。
“张兄,人可以自以为是,但切莫陷入天马行空、胡乱猜忌他人的泥淖中。我这个人有一说一,绝无偏颇的。”朱二无关紧要地笑了笑,仿佛与人发生冲突的是张二锤,不是他。
这样的大道理回应很是道德高尚,但显然也是形势所迫。张二锤无意对朱二的有口无心作出纠正。
“有风方起浪。那晚我深入野猪帮,在野猪帮基地最核心最机密的内部险地之中,便撞见了一个关键人物——就是李轻车。”
这句话才真正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二听完感觉到眼皮在狂跳不已,他举着杯,像一匹老马在烦躁地咬嚼子,心里渐渐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说他善良,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便是野猪帮的帮主呢?”
咣当一声,酒杯落在桌面又掉到地上,惊魂未定地滚着,仿佛它也打着哆嗦。朱二有点头晕脑胀,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难以接受。
“野猪帮帮主?!”朱二大感震撼,满怀疑虑地打量张二锤。
“没错。”张二锤的目光逼着地上那只酒杯,坚定得让它停了下来。
“张兄,野猪帮的确是非常致命的庞然大物,但你如此无所顾忌地敷衍与我,到底有些不应该了。”朱二不高兴地把眉头一皱。天色很亮,他面庞上的抗拒清晰可见。“你的话里显然充斥着有点无知的偏见,你的逻辑有被诱导的可能。”
一个刚刚才知道的、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原来是要命的敌方首领,这消息无论是谁都确实难免要惊上加惊,一疑再疑。
“我站在中立立场,所见即所得。眼下我只是陈述事实,真相或许残酷到伤透你心,但你不能否认它。”
“你确定?”朱二凝视着张二锤,呼吸似乎停滞了。张二锤这个说法显然还无法令他全然信服和满意。
“这事儿,八九不离十。”话虽未满,张二锤的神色却是十分的认真且笃定。
朱二一言不发,席间鸦雀无声。
“便说说看,张兄是如何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的?”良久,朱二长出了一口气,目中仍带着深思之色。
“当然是不尽如人意的,过程几经艰险,历尽了磨难!说实话,若非凭我过人的智慧与武功,那一晚几乎连小命都折损在野猪帮了。”张二锤说着,更显沉静的神态中慢慢挤出了一丝疲惫。
“李轻车竟然是野猪帮帮主,怎么可能呢!”
直到现在,朱二理解和接受起来仍然十分费劲。浪潮起伏,他被晃荡得有些眩晕,压根听不进张二锤的话。
“为何不可能?”
“还是那句,我看他就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善良老头子,而且他完全没有野猪动机,也不像是搞大事的人。”朱二思忖一番,眉头一皱轻声说道。“如此套上一个野猪帮帮主的名头,实在古怪得让人难以接受。”
“朱兄,你看事情太表面了。”张二锤疑惑地看着朱二的疑惑,不由得屑笑一声。“李轻车身为村姑基地的幕后大老板,能量大得超乎你的想象。怎的你会认定他是个弱不禁风的退休老头?”
朱二霍然抬头,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