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感觉现在真是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下了炕,出了桃花溪回保昌堂去。
现在,玉涵走在谷底里,北方的秋天很短,收了庄稼,粮食还未打完,冬天就来了,谷底的溪在清晨的寒风里,居然有了冰凌,冬天真的来了。玉涵此刻什么都不怨恨了,为了玉昌,她连生命都舍得,自己的身体,贼人碰一碰,就象自己的水桶,让别人借去打了一次水而已。那么多战争失败的奴隶,那么多被掳走的女人,她们不都一样任人强暴吗?生命比尊严比贞操更重要。我想这些干什么呢?天冷了,我得多穿些衣服,保护好我的孩子。
回到保昌堂,她本想去见一见父母,但还是直接回了绣楼,她想现在可以轻轻松松的休息一下了,这次肯定没有人来打扰了,进了绣楼,她刚躺下,就听见前庭又热闹起来,原来任富在桃花溪摆弄够了,又到保昌堂来卖弄:“昨夜玉涵陪了我一夜 ,还给我留下了纪念品,玉涵说她一辈子都是我的了。”他又去见太儒夫妇,拿着玉涵的内衣给太儒看,太儒又气又恨,牙关紧咬“这是什么世道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秦叔叔,我配不上你家玉涵吗?她现在可是朝廷的要犯,随了我,你们全家有了依靠,这样不好吗?”
“好,督头,你饶了我们吧,罢罢,这家呆不下去了,我可以走,我走,离开你们。”太儒嚷嚷着要走。
夫人和家人都来劝,这些日子以来,因玉昌的案子受牵连,大家都遭了不少苦,人格尊严,人前人后被人指点,落难的时候,比没有人相帮还可怕的是人们的评判,在道德的天平上把你给称来称去。把最丑陋最低俗的词汇用到你头上,太儒经过了太多的评判,所以他受不了,他想逃避,玉涵听说太儒想走,也来到保昌堂,看父亲完全不顾了往日的斯文,顿足捶胸嚎啕大哭,玉涵出来,他见了玉涵哭得更厉害了,玉涵一时没法劝,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家庭的不幸是自己带来的,她对不起父母,他愿意去哪就去哪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于是玉涵又回到绣房去,很长时间后,听不见父亲哭嚎了,家人收拾了一些生活物品,父亲带着母亲下山去迷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