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依旧笑眯眯的,“我知道陆大人要来,但不知道陆大人来所为何事。”
陆白觉得他在装疯卖傻,但懒得计较了,他索性把话挑明了,“我为纵火案而来,顺便还为皇宫内库失窃案而来。”
他仔细看着观主,“这两桩案子,观主脱不了干系吧。”
观主笑问:“陆大人可有证据?”
陆白怔怔的看着他,接着笑叹一口气,“好歹是桃花观观主,即便现在叫出去还是响当当的名号,你在这儿跟我撑着有意思吗?”
“还是说,你怕另一桩案子传出去,彻底毁了你桃花观的名声?”陆白说话时,四处走着,观看着这桃花观。
这桃花观是真没落了,在一些角落甚至结起了蜘蛛网。
“另一桩案子?”观主不明白,请陆白明示。
“吃孩童的案子。”陆白猛地停下,回头直直的盯着桃花观主,“据我所知,挖地道的人曾给宫里的公公们送进去三个孩童。我又得知,他们练了一门吃童男童女延长寿命的邪法。”
“什么?”桃花观主眉头一皱。
陆白踏前一步,逼近了桃花观主,几乎同桃花观主额头贴着额头,“莫不是你们桃花观为他们提供了这些孩童?”
桃花观主脸色阴沉。
他后退一步,语气严厉起来,“这些没影的话,还望陆大人慎重,说时最好拿出一些凭证来。”
“呵呵。”
陆白轻笑,“本以为你这出家人会磊落一点儿,却想不到昔日的国教桃花观,堂堂的观主竟然做了事儿不敢认。你以为证据全在那天晚上被魏公公毁了?也罢,我就让你见下棺材落一滴泪。”
陆白说罢取出鬼碗,手在碗边一抹,一缕青烟从鬼碗中冒出来,接着前夜在宫里抓到的女鬼出现在他面前。
桃花观主扭头看了女鬼一眼,见到他的宫装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陆白施施然的打开手中的扇子,“人证我已经带来了,你莫不是还要狡辩?”
他指了指女鬼,“她作证,是你们桃花观下令他们烧清心殿呢。”
“啧啧。”陆白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堂堂国教竟然烧皇上的皇宫,这消息若传出去,你们桃花观恐怕永无翻身之日了吧。”
莫说桃花观了,纵然是八大派,他们也不敢说烧皇宫,这消息要传出去,天塌地陷天怒人怨,八大派也承受不住,何况一个没落的桃花观了。
桃花观主闻听此言,脸罩了一层寒霜,目光盯住了那女鬼,手一拳,霎时间,大殿起风了,一阵风裹着一瓣桃花席卷而来掠向女鬼。
唰!
陆白眉毛一抬,一记刀芒闪过,那桃花顿时化为了粉碎。
“哼!”
桃花观主一冷哼冷。
霎时间,窗外响起风呼号的声音,宛若鬼哭。
接着。
砰!砰!砰!
大殿的门窗全部打开了,无数的桃花向女鬼席卷而去。
陆白依旧摇着手里的扇子,笑盯着桃花观主,只见他的身边不住地闪过刀芒,化身为切水鬼的忍者,把桃花悉数斩落。
几个呼吸间,陆白身前已经落了厚厚一推的花瓣。
桃花依旧纷飞。
仿若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到这边来了。
女鬼在桃花中只觉又好看的迷了眼,又被陆白的刀法惊艳住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害怕。
就在她以为俩人打的难解难分时,陆白忽然手一抬,他身前的桃花碎屑顿时化作一层尘风向桃花观主袭去。
噗嗤!
尘风落下后,只见桃花观主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那是被陆白夹杂在尘风中的刀芒劈出来的。
桃花观主摸了摸脸颊上的血,面无表情,“陆大人果然厉害,但为了我桃花观,今儿您是怎么也不可能带这女鬼离开桃花观的!”
“杜长老!”他大喝一声。
唰!
一根桃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外进来,眨眼之间到了陆白面前。
陆白甚至看得到桃枝后面拖得波纹,超音速飞机一般。
陆白忙拦,却根本拦不住。
只见这截干枯的桃枝,霎时间绽放朵朵桃花,娇嫩鲜艳,却硬如刚,把陆白的刀芒挡住,接着桃花猛涨起来,若一朵食人花一般把陆白罩住。
“大爷的!”
陆白知道这是更厉害的人出手了。
但他根本不慌。
只见一根桃枝从窗外掠进来,扎进硕大的桃花中,碰到先前的桃枝,两根一同跌到地上,接着吞噬陆白的硕大桃花也如破了的气球一般瘪下来。
“谁!”有人沉声问。
陆白循声望去,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道士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此时正回头望。
不用说,头一根桃枝显然是他动的手。
“我。”邋遢道士的声音传来。
接着,在大殿内的梁柱上出现一道身影,邋遢道士躺在上面,痛饮一口酒。
“你是谁?”桃花观主皱着眉头。
门口的驼背的老道士却是惊讶出声:“师,师叔祖?”
桃花观主一愣,“师叔祖?当年可以飞升却自废修行,掉落境界,从而拒绝飞升的师叔祖?”
听得出来,邋遢道士很出名,驼背道士只唤了一声,桃花观主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他忙恭恭敬敬的问候:“桃花观徐青见过师叔祖。”
桃花观主当然知道邋遢道士。
他对邋遢道士可是如雷贯耳。
因为在桃花观主叛出仙门之时,这位师叔祖正要飞升,然而就因为桃花观主这一档子事儿,他自废修行拒绝飞升了。
从那以后,桃花观就再也没出过飞升的修行者了。
说起来,这位师叔祖虽然拒绝了飞升,却是不同意桃花观分崩离析的,奈何他不问世事,在修行上的分歧又因为他拒绝飞升而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分离出了桃花庵。
邋遢道士只能不归桃花观,也不认桃花观,开启了自己的浪荡生涯。
邋遢道士从梁上坐起来,“许多年不回桃花观,想不到现在的桃花观越来越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