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仰天谓然长叹一声,不无伤感地说道:“老夫读了一辈子的书,修了几十年的儒道,也未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看看陈德道:“老夫原寄望于恒兴这些年轻人身上,心想要让气运钟自鸣,也得再有个十来年光景。”
大祭酒又转头向林隽道:“没想到啊,让儒道气运播撒开来的,却是你这将门之后。”
他摇摇头道:“老夫,还是有些小看了天下人啊。”
大祭酒看着林隽的一身破旧褴褛打扮,转头向卫进忠道:“卫公,你真的考虑好了?这样一个好苗子,要送到宁州府去?”
卫进忠点点头:“要劳烦大祭酒了。”
大祭酒走上两步,站到林隽身前,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林隽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馊味。
他拍了拍林隽肩膀,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咱们读书,不外乎为了报国安民。你一个权贵子弟,愿意为了江山社稷,作践自己,甘冒风险,老夫是很佩服的。”
“此去颇多险阻,老夫愿意竭尽所能,祝君一臂之力。”
自古以来,修行儒道的读书人,都存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念头。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心中时不时都有恨不得自己也冲到第一线去,为国家捐躯赴难的一口热血。
所以此刻,大祭酒并未因为林隽是个修行儒道的好苗子,就劝他惜身。
反而是更加欣赏,林隽的勇于牺牲奉献。
在他看来,如果为了国家和子民,还畏死不前,那这样的苗子,不要也罢。
林隽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头发斑白的大祭酒,居然会如此热血......
他连忙向大祭酒拱手道:“晚生必定心存社稷和百姓,戮力国事,绝不辜负老先生的一片心血。”
大祭酒点点头,转头向陈德道:“可以开始了。”
陈德拱手说声“是”,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
林隽心中,一直有些疑惑,于是向大祭酒问道:“老先生,晚生冒昧问一下,您可以用‘言出法随’之技,送人至千里之外吗?”
大祭酒摇摇头道:“不行。老夫不过是二品境界,还无法将‘言出法随’的威能发挥到这种境地。”
“那......”林隽看着大祭酒,欲言又止。
大祭酒显然是明白了林隽的疑问。
他哈哈一笑道:“理论上不可以。但是在此地,要送的人又是你,那就可以!”
林隽回头看了看,指了指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唐木和赵赢,向大祭酒道:“还有他们两位,也要一起的。”
大祭酒笑道:“无妨,加上他们二位,刚刚好。”
林隽更加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大祭酒的言下之意。
大祭酒看向赵赢:“赵赢赵志贤,赵郡守的公子,龙虎山张真人的高徒嘛。我已经听卫公说过了,你的儒道境界,似乎也有七品了?”
他又看看唐木:“唐木唐林森,蜀中唐门十三少,天生神力,还掌握了禺狨变身之技。自身的肉身强横程度,就已经可以承受千里瞬移。”
大祭酒向三人道:“你们朝夕相处,又曾并肩战斗,林隽的儒道气运,在你们二位身上,加持最盛。”
他指指头上:“此次,就是要以气运钟上的,儒道气运余韵,来壮大我的真言之力,送你们三位一程。”
“儒道气运,本来就是林隽带来,他自己不受限制之外,还可以再多加持一人,此人就是关系亲近的唐木。”
“赵赢本身是儒道七品,又有儒道气运加持的话,也可不受限制。”
听大祭酒说完,林隽看向了卫公,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卫公给自己配备的两个同行人员,会是卧龙凤雏......
卫进忠见林隽看向自己,也站起身来,向林隽三人道:“我还有几句话,也要向你们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