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俪有些懵的样子,子墨一气之下,离开了医院,也没过多解释。子墨的情绪变化,让元俪措手不及,她也不是很明白他的话。她现在,还感觉到他抓她手臂的力度。虽然隔着秋衣,她的手臂应该也红了,还在隐隐作痛着。明明昨天,他是不忍伤她的。
“元俪,你也走吧,我不怨你。”
周昕叹息一声。这是她与元俪的第一次正面相对。她与孙洙交好之时,她早已远离。她在夜之魅旁边时,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安排别人害元俪时,她或不在现场,或在暗处,或在远处,并没有真正接触她。但昨晚她吟等吹笛,声高情激,可是毫不容情,以为她也是嫉恶如仇,果敢爽利之人,如今都为此事纠结。
“是我先存害人之心。我不止一次害你,华歆那一次是,就是郭……方明烨害你那一次,也跟我相关。你该恨我,元俪。要不是你运气还行,你可能现在,站不到这里。假如是我,仇人在前,就像那个谁,子墨那样,能做到拂袖而去,已是极限。”
“可是……周昕,你已经这样了。”元俪想想,“你能联系到周平吗?要不让来?你们毕竟是远亲。”
“她躲了一阵,早跑了。不知所踪,电也停机多时了,如何联系?”
“那你还可联系到其他亲人吗?”
“我的亲人,我死之后再通知。”
“可是,你跟前就没人了。”元俪为她的仇人发着愁。想了一会儿,她似手拿定了主意。“周昕,你说,想要记住一个人,是做路人好,还是做仇人好?”
“做了路人,那还记什么?若是相识相知的人只能做路人,那就不是记住不记住的问题,那是折磨。”
“所以,有时还是做仇人好,至少不能忘记。”元俪眼前一亮,“刚才子墨说要孙沫把对你的仇恨转嫁到我身上。周昕,你和孙沫的仇恨是可以调和的,是不是?”
“可不可调和,在他。”
“也是。到时候小洙姐姐回来了,我请她从中斡旋,一定可以。假如小洙姐还没回来,他就要复仇,我也有好多朋友会帮我,我还有萧殊遇,他更不会坐视不理。只是子墨,有可能也成了仇人了。他还救过我,本有恩情的,很可惜。”
元俪说着,又觉得哪里不对,皱了皱眉头,“要说子墨这人,也不正常。孙沫把他开了,他不记恨倒也罢了,还时时处处记着他的仇恨,还替他做主,岂不是咄咄怪事?他们有私人友谊?”
周昕听了,也不作答。她有些累了。但心中,却不愿累,也不累。虽然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她的心思还在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