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沫急了。
“肖愃然,你今天是故意埋汰我是不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让你提前下车为好。”
见孙沫真的有所行动,而自己绝对也反抗不了,肖愃然眼睛就红了,“哥,你这是当真讨厌了我不成?我对洙洙的真情,天地可鉴,我甚至可以死陪她。我现在在人间已是生无可恋。世上人万千,不独少我一个。我发誓,哥,我现在就可以。”
见他临近发疯的状态,元俪的心早就软了,可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在此时变了心意。
她没有跟他直接联系过,但从孙沫的话语中得知,肖愃然上次回家相亲并不太顺利。他既然经历一场失败的相亲,或许会更加珍惜与小洙姐姐相处的那美好的时光,此时比旧时还执拗。他平时对孙沫有些惧,几乎言听计从,无有违逆。可现在,他竟然敢反驳他了。可见此事对他刺激过大。
元俪不由叹了口气。
“愃然大哥,记得小洙姐姐第一次向我介绍你,我就是这样称呼你。现在,我们抛却时光的行进,愿它在那个时间段循环往复可好?虽然时间推进无可逆,可是如果我们时常想起记起,也只当是往复了。
“那时,我就坐在小洙姐姐的一边,而你在她另一边。虽然其他两人才是主要的宾主,可是我们也是在渔馆美食飨口,美酒助神,言欢不尽,言分怎忍?我知道,就是在那次宴上,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至今我还无法原谅自己。但是我也指明了,她要人生圆满,原来只有一道坎儿,现在却要二道坎儿了。这一点我觉得没错。
“第二道坎就是愃然大哥你。虽然你追她在前,她应诺在后。但既有诺,你若不放,她须自缚。按照一般人的思维逻辑,无论年龄学识还是家世,你才是她最合适的良人。可是情本无理,缘更无由,在你之前,她和方言大哥结识已有十年,情愫暗生,情深不测。而且,在她的祸事中,方言大哥的责任更大些。他在现场,却救治无力,任她跃入深渊。我听孙沫说过,当晚,他抱着小洙姐姐,在冰冷的雪夜站了一夜,纹丝不动,形神俱僵,魂若不回,旁若无人。直至曙光初现,孙沫斥他,才惊醒了他……
“后来,他获得自由身,便一直向孙沫求聚小洙姐姐,他说,他误了她,他以一生陪他。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同死,就是因为生者才可受折磨。他是罪人,不恕其罪如何言死?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最后说,抱她的时候,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身受重创,已无法言浯,却仍然用口型对他做了询问,问他,他爱她吗?方言于天地间大喊一声,说他爱,爱呀!可是他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他的心声,他要用行动向她证明。他要娶她,这是证明的唯一途径……愃然大哥,当时我失控,跑到屋里大哭起来。后来孙沫告诉我,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