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空如无物。在漫天的漆黑中,只有一个女孩的影像显得特别清晰,就像被光源单独射中一样。只照着她,却照不明周围的环境。
虽环境晦暗不明,且似乎是她一个人在孤独地站立,但女孩却是毫无惧色。她仰着头,绝美的眼中,闪着的满是期待。
“小洙姐姐,这是哪里呀?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可是,我明明可以感受到你的存在。我甚至可以听见你的呼吸声。
“小洙姐姐,元俪来看你了。你不见我,是在怨我?其实,我也在怨自己。是我后知后觉,口无遮拦。
“小洙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在旁边,是不是?你不说话,是真的在怨我,不愿理我?甚至恨我?我以生命为代价,只为见你,当面向你赔罪,并接受惩罚。孙沫给我定罪,我不认,我只认姐姐。”
许久,幽冥的空间内忽然传来一阵叹息声,女孩泪迹未干,又惊喜地四处张望,“姐姐,你肯见我了,是不是?”
可是空间内又如死寂一般再无任何声响,女孩耐心地等待着,但最终失望,她的眼中,早已涌出泪水。泪盈而流,划过她美丽的脸颊,荧光中晶莹如珠。
“小洙姐姐,不论你如何待我,我待你如初。不论你是否忘记,都无法阻止我对对你的思念。我想你了,特别特别地想你。我为你写的词,是《长相思》,你听到了吗?那是我的心呐!我再唱给你听,如何?”
女孩清清嗓子,开始吟唱起来。
“思悠悠,念悠悠,愿借月华无限筹,觅卿在玉楼。
“雪儿幽,风儿幽,那夜琴声埋落丘,尽销一世愁。”
女孩唱得投入,并未注意到轻浅的古筝乐随着她的吟唱而起。当她注意到,筝声也应声而止。但她,还是听出了最后一个音符蕴含的不舍之意。
女孩惊喜,“小洙姐姐,你现在为我伴奏,是原谅我了,是不是?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周围又一阵沉寂。后来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元俪,你我人鬼殊途,不宜相见,见亦无益。哥哥于我,亦兄亦父,亲情厚重,无可替代。他对你的作为,虽有错处,但也是造化弄人。当时你情绪未尽发,又受蒙蔽,始有此祸。但是,元俪,你想过没有,失去你的责任,他担不起!那怕他赔上性命!你,回去吧!我从未怨过你。我哥认你为妻,我便认你为嫂!”
女孩本来执拗,还想说什么,忽然她站立的地方成了虚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跌落下去。她想呼喊,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黑而如墨广而如宇深而不见底的的空间中,只有那个被照亮的身影,一直在跌落,风起裙裾,气凝双目;如花去枝,如叶离木……
“小洙姐姐!”
病房内,一个女孩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坐了起来。
听到声音,守在床边的微寐的年轻男子也一下惊醒,他一把拉住女孩的手,惊喜万分,“元儿,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