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青苏随手捻起一张,看了两眼,略有失望。
虽是残件,也能令不少官员倒台,可终究并非是他要找之物。
丹扬也算是聪明人,拿到那些信件,想必早已处理干净。
只能寄希望于费南桥了。
戮青苏回去东厂时已然申时将近,古鸿隐也已归来。
待处理完伤口,戮青苏即寻他谈话。
锦衣卫与虺牙校亦在朝圣街有一场恶战,闹出不小的动静,好在费南桥被成功带回。
“可有搜出什么?”戮青苏询问古鸿隐。
费南桥的庄园锦衣卫里外仔细搜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
古鸿隐只得摇了摇头,并道:“费南桥什么也不肯说。”
戮青苏点点头,唤来两名厂卫,传令道:“费南桥单独关押,不得对他用刑,本官当亲自审问!”
厂卫退下后,古鸿隐问起今日端剿情况。
戮青苏只道:“端剿还算顺利,丹扬虽是逃脱,可他残存的部下不过二三十人。费南桥在我们手中,擒住他是早晚之事。”
戮青苏的语气很是肯定。
随后,他先是命人回戮府给越罗报了平安,这才前往厂狱提审费南桥。
古鸿隐按着戮青苏的意思并未为难于他,费南桥是被“请”进厂狱的。
戮青苏见到费南桥时, 费南桥正负手背身站立在牢房中,身上穿着依旧一丝不苟。
即便是身在牢房,可费南桥面对戮青苏依旧不卑不亢。
两人相互见礼,戮青苏即屏退左右,同费南桥单独交谈。
戮青苏要同费南桥做个交易。
“费学者,只要您将另一半书信交出,戮某定当救出娜娅,且放你二人远走。”戮青苏并未去看费南桥,一束天光顺着牢房的窗子打进,落在了他的脚下。
“书信?什么书信?”费南桥却是眸光镇静,假意并不明白戮青苏在说些什么。
戮青苏退出了光影,站在黑暗当中:“费学者,二十年前,您乃是参与构陷我大黎封疆王苏扩通敌卖国的中间线人,您手中持有的书信,还能是什么书信?”
费南桥抬起眸光看向戮青苏:“我是翻译两方书信的中间线人不错,可那些书信,已然不在我的手中。”
戮青苏既已知晓他过去的身份,自有查证,他再否认也是无济于事。
可书信,是万不可交到戮青苏手中的!
戮青苏并未相逼,费南桥这个人,尚且有几分特殊。
他已然得知当年之事费南桥参与其中乃是身不由己。
妻女的命被人拿捏,费南桥不做也得做!
且念着以往的一些人情,戮青苏终是选择以礼相待。
“费学者,今日戮某前去端剿虺牙校,见到了娜娅。”戮青苏将目光垂进光里,他的语气很是轻飘,“娜娅小产了。”
“小产?”听闻娜娅出事,费南桥的面色当即便激动起来。
“为了保护于她,丹扬损失了一名心腹。于是,丹扬扇了她一巴掌,她不慎撞上了一旁的石柱。”戮青苏看向费南桥,眸光中未有丝毫怜悯,“安特背着她随丹扬一道潜逃,荒山野岭,孩子能不能保住相信你我心中了如明镜。”
费南桥眉头深深皱起,他脸上的担忧愈盛,压得他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
孩子?
孩子保不住事小,危及娜娅性命事大!
“娜娅为何会怀上这个孩子,丹扬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相信费学者您心里头比戮某更加清楚。”
戮青苏将落在费南桥身上的目光收回,转身面对牢门。
“戮某适才提议还请费学者您好好考虑。在阿罗的事上戮某曾欠您人情,只要费学者想清楚了,戮某定不会为难您与娜娅。”
说完这些,戮青苏踏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