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吃过晚饭过来你这里,谢谢老板。”
看着何峰二人走了几百米远,老板对着小林说,“你晚上带他去刀疤李的赌场去玩,先让他赢一点尝尝甜头,等他上瘾了就设个套让他输个大的,他要是没钱还就他女朋友留在这里卖身抵债。”
小林转过身,嬉皮笑脸地说,“那个女的细皮嫩肉的,我到时要多玩几个晚上。”
何峰挎着徐双莲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忽然脸色浮现起愤怒的神色。
“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抱抱我,亲亲我,抱抱我.....”电话急躁地响了起来,盘裕民慌忙把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小心地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来自国外缅北的电话,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放在耳边,“喂,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像是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好一阵也没有声音传来,盘裕民满怀希望地问,“青青,是你吗?是不是青青呀?”他无数次接听和拨打过类似的电话,每一次迎接他的都是失望,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所有的电话,哪怕电信运营商标记着是诈骗,骚扰电话,他都不肯错过每一个来电。
过了四十多秒钟,在他的焦急等待中,一个显得有点年轻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话了,“你好,老乡。”
盘裕民冷静下来,用稍稍带着电口音的桂系国语说:“你好,你是哪一位?”
那边的年轻声音有点点迟疑,但还是在说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我是在缅北打工的华人,我在工厂附近的马路上捡到了十块钱,钱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我就试着给你打了过来,我不是搞诈骗的。我想是不是有人用这个法子向你求助。”
盘裕民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他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连续吸了几口气,说:“谢谢您,谢谢您,我有一个女儿,已经失踪了快两年了,怎么也找不着,您那边具体是哪里呢?”
噪杂声渐渐变得小了,那个声音变得清晰了,“这样啊,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女儿给你写的,但是如果着是得话,你就要赶紧,那个电话号码是红色的,我觉得象是用血写的。”
他的声音变急促了,“车间主任在叫我了,我这边的地址是XXX,你可以加我好友,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就发信息给我,不过我们工厂很忙,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看到。”
盘裕民抱着电话,这个手机是他女儿参加工作后回来过年时给他买的,连彩铃声都是女儿给他设置的。女儿年后说出去打工,就悄悄地失踪了,电话打不通,打着打着就停机了,再打就销号了。他问遍了所有女儿的熟人,到了所有女儿去过的地方,都是查无音讯。如果不是家里老婆还带着另一个小的,他都想四海为家,到处去寻找女儿。
以前他也有接到来自缅北的电话,有一两个接通后就挂掉了,还有一个叽里咕噜地讲着外语,他也听不懂,最后打过去对方却不接了。只有一个能聊的上的,到最后当地公安打电话过来警告他,“老盘啊,我知道你寻女心切,但也不能能病急乱投医啊,你这聊了半天的可是个诈骗电话,你再和他说下去就会找借口要你打钱了,你可别上当了。”
他拿着手机,骑上摩托车,跑到县里的公安局,他这两年没少往这跑,局里的很多警察也认识他,同情他。接待处的小张很热情地给他倒上一杯水,听着他把刚才的电话详详细细讲了一遍。然后安抚他,说:“老盘,你别心急,最近有个案子闹得很大,很快就会派人过去那边调查了。”
盘裕民用颤抖的声音说,“那个人说,那上面的电话号码都是用血写的,你还叫我不急,我怎么不急啊。我的可怜的女儿啊。”讲着讲着他哭了起来。
看着这个年纪才40多一点的男人就已经满头灰白了,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小张动了恻隐之心,在电脑上点了点,打开一则新闻,示意他靠近来看,一个24岁的男子在六月份被拐卖到了缅北,被当地的恐怖组织控制,家人在八月五日收到了该男子八月一日死于非命的噩耗。
缅北当局告知家属男子死因是因为吸毒过量,但对方给予的照片却直到胸膛以上,家属怀疑是男子的器官遭到摘除,可是遗体已经被就地火化,家人得到的只是一坛骨灰,无从探得真正的死因。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的很厉害,甚至引起了联合国人道主义的谴责,在各个部门的关注下,国内已经非常重视这个案件。
小张悄悄地说,“老盘,有关部门已经联合前往你所说的那个地区开展调查了,这是内部消息,你要保密,也是对你女儿的安全负责。要相信国家,相信政府,你女儿一定会安全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