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傅宁希冷声质问。
赫连夜捂着胸口,歪着头,说,“我当然是赫连夜了。”
傅宁希说,“你杀了赵刚,和辉子。”
赫连夜垂眸,声音低落,“姐姐觉得我是坏人么?”
“普通人,不会轻易杀人。”傅宁希冷声道。
手上染上血,和手上染着命。
是两种概念。
一个普通人,就算身手再怎么好,也不会去想着要人命。
更何况还在很短的时间内,要了两条人命。
赫连夜唇角勾着一抹苦笑,“为了保护姐姐,我没有错。”
傅宁希凝视着他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悲伤,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傅宁希把手中的枪放下,说,“我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
赫连夜唇瓣动了动,嗓音沙哑,“姐姐不要我了么?”
傅宁希冷着脸,背过身子,冰冷的撂下几个字,“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我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啊,就像是……”
赫连夜呢喃着,后面的话,说的很轻,傅宁希没有听到。
再转过身的时候,赫连夜已经不再。
傅宁希抿着唇,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她胳膊上的伤,并没有痊愈。
刚才去会馆,不过是强撑着。
此刻,刺骨的痛,侵袭这傅宁希的每一根神经。
她抱着胳膊来到床上。
宋晓星睡得很沉,并没有醒。
傅宁希刚才出去的时候,保险起见,给她喂了一点安眠药。
躺倒创伤后,傅宁希思想放空,让自己忽略胳膊上的疼痛。
但脑海里却忍不住想。
自己进入会馆的那一幕。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心脏插着一朵艳丽的话,被人套进一个黑色塑料袋处理。
“刚才那个叫赫连夜的男人,长得漂亮,但手段,这也太……”处理尸体的人,低声道。
傅宁希饶是冷静,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刺激到。
当他挟持一个黑帮的人,找到辉子的房间时。
看到的是满地血,还有满屋子的哀嚎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瘫坐在地上的赫连夜。
当然傅宁希知道,这些死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
手上沾染的血,不只有多少条。
傅宁希觉自己可能有些圣母。
但她是在是无法接受,赫连夜对生命的漠视。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翌日,清晨。
宋晓星打着呵欠醒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又沉又累,小希你呢。”
扭过头看向傅宁希。
见她的胳膊,特别是右边的胳膊,已经肿成馒头。
宋晓星惊诧道,“小希,你昨晚被鬼压床了么,怎么胳膊变成这样。”
傅宁希冷着脸看着自己的胳膊,说,“昨天晚上忘记吃药。”
“那也不能一下子变得这么离开。”宋晓星道,“我们去医院。”
傅宁希下床,走到柜子前,打开一瓶药,空腹吃下去,“不用我没事。”
宋晓星还想劝,但见傅宁希神色有些冷,似乎心情似乎不大好,她知道作罢。
吃完早餐,电视上的新闻播报,本市的交通恢复正常。
宋晓星面色一喜,“小希我们可以回帝都了。”
傅宁希面色冷淡,可藏在袖子低下的手指,却轻轻地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