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早就将疫病的事情告诉舅舅,沈居牵挂不下,带着姜芙去了豫城,姜芙也求闻铮和沈竹龄帮她到冀城勖助池鱼。
可她心里还是慌,不是疫病,而是邪祟作乱,可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人呢?
沈居和姜芙进了豫城城门,沈居一不留神姜芙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他的耳朵,“没想到是你跟着我,你想干什么,嗯?”
霍时疼得龇牙咧嘴,“姑奶奶,姑奶奶,你给我住手!”
姜芙冷哼一声,“你跟在我们后面做什么,居心不良!”
沈居连忙制止了两个人,原来霍时放心不下,“豫城的事情我可比你熟悉多了,你带着我不好么?”
姜芙横眉:“没想到霍公子竟然有这么好心?”
“我好歹才是豫城的少公子。”
姜芙脑海里面立刻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修长的玄衣青年。
坦白来讲,霍时和楼弃,找不到一点相像的地方。
沈居念着霍时心好,三人一起同行。
住到客栈的时候,姜芙细数发生在霍时身上的一切,打心里佩服他。
“你心倒是挺大,”姜芙眯了眯眼睛,“城主的位置和比翼琴都被人抢走,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霍时挑眉:“嘶,哪有你厉害啊,跟叶九霄闹翻,把事情做得一点余地都不留,还害得你舅舅和表姐都回不去,你才是狠人呐。”
两个人互相损对方,谁都不让谁。
“我倒是纳闷,”霍时打量着她,“你说楼弃看上你什么了,他现在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怎么偏偏非要你呢?”
姜芙狐疑地看着他。
霍时凑近了问:“你给他下蛊了吗?”
少女破口大骂:“给我滚!”
翌日姜芙和霍时一齐下楼吃饭,所有人脸上都蒙上了白布,霍时劝她,“要不然你也围一个?”
姜芙摇摇头,一点都不愿意。
她已经确定,这绝不是什么疫病。
霍时撇撇嘴,在他看来,姜芙和楼弃挺像的,在姜芙的身上,总能看见楼弃的影子。
姜芙没什么胃口,起身之时,突然有一瘦削的青年撞到了姜芙身旁,“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姜芙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那少年身量比她还高,姜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小孩还挺好看的。”
霍时偷笑:“看他好看,所以让他偷走你的钱?”
姜芙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心里大叫不好,直接追了出去,霍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芙追那个小乞丐追到了小巷不见了踪影,看来那小鬼贼是个惯偷,索性用了符咒,一路追了过去。
当真乱世不安分,豫城城主府门前,竟然有贼如此胆大!
少女追到穷巷,入目是几块破败的木头搭乘的挡风遮雨处,潮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什么东西,给你买吃的都不领情,索性我卖了你,给那些好人家做丫鬟去你才能安分一些是不是?!”
刚刚的少年此刻眉眼凌厉,怒骂躲在角落里女孩。
姜芙了然,看来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是兄妹。
十岁的小连花已经知道礼义廉耻:“偷来的钱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吃。”
少年怒火中烧,正想举起手来,却听到有人懒懒地道:“人家要脸,还错了吗?”
连理转身,看到和这穷巷破败格格不入的一幕。
少女穿着粉白的袄,眉眼盈盈,正在看着他。
连理一愣,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钱就是从这个尊贵的少女身上偷来的,没想到竟然追来了,可那又如何,一个女子而已,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连理挑眉,“滚开!”
姜芙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刚刚偷了我的东西这作何解,我倒要把你和你的妹妹卖了,才能补偿我的损失。”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听得进去这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找死是不是,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