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在凄厉的军号声中,数万名已经有些麻木的宫都新军士兵,顶着正午炙热的太阳下,在各自将领指挥下扛着梯子,推着冲车,投石机向着五树坡上的奉武军营寨,发动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兄弟们!杀光这些大周叛军,捍卫我们的国家!”
“王总兵已经说了打败这些大周叛军,他会为我们向王上请功,我们要什么有什么!”
“一个大周叛军的脑袋十两银子!谁第一个冲进他们的营寨官升三级,兄弟们升官发财时候到了!”
················
················
在这些诱惑面前,数万宫都新军开始逐渐忘却了,前两天时间在五树坡碰的头破血流,麻木的神情中也开始出现了些许兴奋,他们举着盾牌护住身体,一步一步的靠近着五树坡。
望台之上举着望远镜的袁嵩,心里面默默的计算着距离。
“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八十丈·····”
见到冲锋而来的敌军已经到了本方的射程之中,袁嵩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大手一挥说道:
“命令神枪手开始射击!红衣大炮给我朝着敌军人多的地方狠狠的轰!”
“是!”
袁嵩一声令下,营寨中已经准备多时的火器部队,立刻就是开始了行动,上膛,瞄准,点火,发射,一颗颗夺人性命的无情的炮弹,落在了宫都新军的队伍中
“砰!砰!砰!”
在这凶猛的炮击下,上一秒还十分狂热的冲锋部队,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拉着投石机的士兵,开始准备部署投石机向营寨中的周军投掷石块还击,然而就在此时,袁嵩精挑细选的一百名用着破虏铳的神射手,也开始了他们的精准射击。
那些操作投石机的宫都士兵,正要调整距离瞄准的时候,一颗颗枪弹就是打中了他们的身体,当场就有十几名人丧命,二十多人受伤,见到这个情况,护卫在投石机旁的宫都士兵,也是纷纷眼疾手快,举着盾牌想要保护自己人。
但是遗憾的是在五十丈到八十丈这个距离,破虏铳射出的枪弹,就是阎王的催命符,即便是有盾牌保护,也很难保证不被打中·················
随着神枪手不断的射击,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不断的被打死打伤,渐渐的补上去的士兵,根本没有操作经验,在他们的操作下投石机扔出的石块,不是偏离目标,就是打远了,甚至还失误砸到了自家的军队。
躲在后方的王康信,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脸庞隐隐都有些扭曲了,他愤怒的向着身旁的刘祥昆命令道:
“我们的火铳手呢!还击!还击啊!”
望着王康信狰狞的面孔,他身后的刘祥昆小心翼翼的说道:
“禀告大人,我军装备的铁炮,鸟铳射击最远距离是五十丈,敌军应该使用的是破虏铳,只有破虏铳才能在五十丈外,依旧保障射击精度,我军的火铳手现在打不到他们··········”
副将刘祥昆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更加刺激到了王康信,他一把抓住副将刘祥昆的衣领咆哮道:
“破虏铳?我不是让沈建忠造了几千支破虏铳给你们吗?这些破虏铳在你们手上是烧火棍吗?”
感受着王康信杀人的眼神,刘祥昆知道如果他这句话说不好,那么以王康信现在疯子一样的性格,他肯定会死的很难看,所以他赶紧解释道:
“总兵大人,你听我说沈建忠这个王八蛋,他们虽然送来了不少破虏铳,但是这些火铳全都有问题,下面的弟兄们没打几枪就坏了,甚至干脆有的破虏铳送来的时候就是坏的!”
“这还不算完沈建忠造的这些火铳,动不动就炸膛因为这事伤了不少的兄弟,所以下面的弟兄们都不敢用他们造的火铳!”
此话一出王康信脑袋嗡的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建忠,你这个狗贼误我大事,我要杀了你!”
骂了沈建忠一句,王康信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盯着这名副将刘祥昆说道:
“既然沈建忠造的火铳有问题,那么为什么当时你接收的时候不报告?我记的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跟我说这批火铳没有问题的吗?”
对于王康信的问询,副将刘祥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能跟王康信说与这批火铳一起被沈建忠送过来时还有三千两白银吗?
他原本以为这些问题火铳根本不要紧,他可以将这些全都算到日常训练上的损耗上,这样一来就可以瞒天过海,谁也发现不了问题,谁曾想奉武军这么突然就打过来,让他措手不及,只能让宫都新军士兵,拿着这些有的问题火铳上战场···············
刘祥昆虽然不说话,但是王康信混迹行伍这么长时间,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刘祥昆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不过他到底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阵前斩杀大将,而是沉声命令道:
“刘祥坤你给我去阵前冲锋去,打进了敌军的营寨我饶你不死,若是打不进你他娘的就不用回来了!”
听着王康信给自己交代的这件九死一生的差事,刘祥坤脸上顿时面露绝望之色,还想要在开口狡辩一下,但是还不等他说话,便是看到了王康信冰冷刺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
见此刘祥坤也就理智的放弃了争辩,冲锋陷阵虽然危险,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惹王康信不喜的话,王康信肯定不介意,亲手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深吸一口气刘祥坤向着王康信深行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