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痒痒麻麻的感觉让江宁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要是这个人等会也扇自己巴掌该怎么办?
江宁这么想着,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穆景昭身子一歪,又连忙紧追直上,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江宁拼命挣扎了一会儿,不仅没有挣脱,反倒是让他越抱越紧。
江宁谈了一下,比了要怎么扇回去才显得比较顺手之后,这才终于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招呼折柳过来将穆景昭扶了进去。
然而,酒醉的穆景昭就像是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全部压在了江宁的身上。
江宁本就身材娇小,再加上本就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力气,方才走了两步就差点被穆景昭给压垮。
她累得气喘吁吁,而怀中穆景昭却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一般的安静乖巧。
江宁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腾而起,却又无处发泄,晕晕乎乎走了两步之后,她踏上台阶,却并没有想起来自己应该提醒穆景昭抬脚。
穆景昭猝不及防的被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而他的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拽着江宁,一副偏要把江宁给拉下去陪葬的架势。
“丫头,快松手!”
千钧一发之际,江宁毫不犹豫的对着穆景昭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啊——”穆景昭发出一声哀嚎,原本抓着江宁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他整个人从台阶摔了下去。
江宁听着那几声摔下去的闷响,心跳不已,她转头,与一旁几乎是被吓傻了的折柳对视了一眼,随即一把拽住折柳连忙朝着宫中奔去。
“啊啊啊啊啊丫头快跑——他酒后会打人,太可怕了,咱们快躲起来!”
还没等折柳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江宁飞速拉进了冷宫里,顺便还锁上了屋子的门。
而穆景昭,被这么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身上已是沾满了灰尘,而他硬挺的鼻子,也在倒下去的瞬间被磕破。
一股猩红色的血流从他右边的鼻孔里涌出来。
他扶着自己摔得疼痛不已的膝盖勉强从地面上站起,眉头紧蹙的看着那道紧锁着房门,随手抹了抹自己的鼻血。
他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这究竟是个什么女人?”
一旁,姗姗来迟的李梓年看了穆景昭一眼,随即大惊失色道:“哎哟喂我的万岁爷,您怎么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原本穆景昭嫌李梓年在自己身边碍事,于是便寻了一个让他去盯着那些禁卫军受罚的由头便把他支开了,没想到,他走出这一步,居然让自己这么沦落到没人管的地步。
穆景昭叹了口气,随即狠狠的瞪了李梓年一眼,李梓年连忙正色,两步上前便要将他扶起,不料穆景昭趁其不备,一把把他拽了过去,低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万岁爷您说的这个奴才怎么不太明白?”
还没等李梓年问明白,穆景昭便又双眼迷蒙,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就在李梓年手足无措的片刻,穆景昭又狠狠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直到这时,李梓年仿佛这才终于心领神会点点头,换上了他以往大惊小怪的腔调,“我的万岁爷啊!您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啊?您怎么那么多血!”
穆景昭见此,终于心满意足点了点头,歪歪扭扭倒下,仿佛又重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