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了,一脸沧桑、半头白发的戚金站在门口。
秦良玉一时有些激动,情绪难以自持。
“你……好久不见了……”
戚金楞了一下,有些恍神,似乎是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秦良玉勾唇一笑:“怎么了?出生入死的战友都忘了?”
戚金周身一颤,搓了搓脸,猛喝一声:“秦参将?我这不是做梦吧?”
秦良玉被他一嗓子吓了一跳,潸然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来看看你。”
戚金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他伸了伸胳膊,差点就冲上来紧紧抱住秦良玉。
但想到对方是个女子,又略显尴尬的放下手。
微微一侧身,戚金彬彬有礼地抬手一让:“秦参将如若不嫌弃寒舍简陋,那就请进吧。”
“还能多简陋?”秦良玉笑着引四个丫头鱼贯而入,“能比战场上还糟糕?”
踏步进屋,四下看了一圈,方知戚金所言不虚。
整个院子也就比一般的四合院稍微大一点,一间堂屋,东西厢房,连耳房都没有。
而且双方已经在门口说了半天话了,也没见到其他人露面。
想来应该就戚金孤身一人住在这里了。
既然已经在义乌知晓了蓟州的前因后果,秦良玉也不打算再提一遍,免得勾起戚金的悲恸回忆。
两人便坐在堂屋里闲聊着,四个丫头则是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捉虫子玩。
知道秦良玉已经返回重庆并且生活的还不错,戚金也是颇感欣慰。
“我这趟来,除了忧心你的近况,打算再见你一面,还有另外一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秦良玉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戚金楞了一下。
“你随我回重庆吧。”秦良玉诚恳的邀请道,“我还算有点小钱,跟我回重庆,吃住上肯定比在这儿强,再给你娶几房媳妇儿,多好。”
戚金扑哧一笑,尤其是秦良玉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忍俊不住。
“我心事未了,恐怕无法安心田园做个世外之人。”戚金神色落寞地说道,“不瞒秦参将说,我还等着战事再起,我能起复,到时候立个战功,我一定要面奏圣上,给我那些兄弟们鸣冤。”
秦良玉其实早就猜到了戚金会做这种选择,她轻笑一声:“那你更应该随我回重庆了,马上那边就要开战了,西南正是用人之际,你去了没准儿能找到机会建功立业呢。要不然一直在家里干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十年二十年都没机会,等朝廷真的想起你来,你真的觉得自己还能提的动刀么?”
戚金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顿时愣住了。
“随我回重庆吧。”秦良玉又一次发出了邀请,“在重庆你还能见到一些我搞出来的新玩意儿。保证你不虚此行。”
戚金起身,在屋里徘徊片刻。
“也好。我已经回乡有一阵时日了,全靠以前的军饷和族亲们接济,到时候秦参将那里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也请不吝指教。”
“那你就不要再喊我秦参将了。”秦良玉听到戚金愿意跟她一起走,也是喜笑颜开,“你以后可以叫我秦老板,或者秦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