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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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余叔公家出来后,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余磊走在旁边,叹息道:“其实我阿叔也是个可怜人,我婶很早之前就因病离世了,自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娶,只有狗姐一直在陪着他。”
“但狗姐已经陪了他快十年了,就算这次熬过去了以后可能也……”
他摇了摇头,哪有狗能活那么久呢?
所以阿叔这次才会这么伤心,他们都心知肚明,狗姐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了曾大夫,这次的出诊费你就算在我身上,我阿叔那边就算了,不过我暂时可能拿不出那么多,你看能不能分开付啊?”余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程淼淼道:“磊叔你放心吧,曾叔他一向好说话的很。”
“……”曾大夫睨了她一眼,就她这丫头说话快,他朝余磊点了点头,“可以,这些天你们尽量给她保温,多晒晒太阳。”
余磊顿时放下心来。
一路上气氛都略微有些凝重,没什么人说话。
等回到村子里,程淼淼就拉着纪淮和他们告别,以要去田里接爹娘为由撒腿就跑了,曾大夫想拦都没拦住,转头一看,发现小侄子这回破天荒地还留在原地。
消肿的药材在药园里面有特意种植。
曾大夫没费多少功夫就做出了几贴膏药给余磊带回去,事情都忙完之后,发现曾子骥坐在家门口的小凳子上发呆,看着远处出神。
他笑了一下,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呢?”
“叔父,”曾子骥回过神来喊了声,慢吞吞地道,“侄儿只是在想为何余家叔公求医的那户人家敢要高价?如果他要的是正常价,是不是旺财的腿就不会落下病根了?”
曾大夫若有其事地嗯了声,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曾子骥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看着他,道:“侄儿还在想,这究竟是个例还是那人素来行事便是如此?今日是一条狗,那明日或许耽误的就是人呢?”
或许就因为那人要的诊费太高而导致人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去了呢?
这分明就与医者之道相悖。
若这种事是常态,那官府又为何不会对此进行管制呢?
曾子骥年纪还小想不到更深的地方,但他明白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他眼神迷茫,认真地问道:“叔父,我学医是想和您一样救更多的人,悬壶济世。难道还会有大夫不是以救人为目的吗?”
曾大夫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唔,好问题。”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头道,“子骥你要明白,这世上的人并非全是好人,也有坏人。官有好官和坏官,大夫里自然也有好大夫和坏大夫。”
“我们子骥想要做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这是好的。”
“但你没办法让所有大夫都变好,也许他之前是好的,但后面又变坏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日年如一日地坚持初心不变,然后尽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