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清洗的菜上面没有黑点。
这就说明并不是在庄子那边出的问题,菜的源头和运输过程中都是没问题的,所以问题就只能出在酒楼内部,也就是正在清洗的这帮帮厨身上。
程淼淼在这方面经验短缺,暂时无法判定这是什么毒。
谁让曾叔平时从未教过她用毒呢,她心想。
只不过从菜叶上分布的零零散散的黑点来看,这个毒的作用很轻微,吃上一盘估计也不会当场造成很严重的作用,更像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林子珩眼神防备,目光带刺似的看着后厨的所有人。
李厨子紧了紧拳头,冷笑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你说这些菜上有毒就有毒?我们凭什么信你?这是林氏酒楼,可不叫程氏酒楼!”
“你用这种话来蒙蔽我们小少爷究竟是何居心!”
一句话就将矛头转移到了她身上,纪淮抬眸冷淡地望过去,道:“既然如此,那便报官吧。”
程淼淼拍了下手,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对,反正你说我别有居心,那就让官府来查一查究竟是谁包藏祸心呗,这间酒楼也不叫李氏酒楼啊。”
她满不在意地耸了下肩。
听到报官俩字,李厨子身体微微地晃了一下,当即对着林子珩道:“不能报官小少爷!谁不知道县令和他们程家来往密切,这不可信啊!”
自从嘉禾一事发生后,县衙便对程家及小河村态度十分好。
再加上粟米之后程家还种出了高产的水稻小麦,如今种子已经普及到了抚宁县所有村庄以及庄子上,连带着县城的税收也水涨船高。
这对县令每年的考核占比非常之重。
纪淮嘴角微勾,道:“县令都不可信,那在你眼里何人才是可信的?到时对峙公堂,我会将你说的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县令大人。”
林子珩年纪虽然小,可却并非蠢材。
一边是程淼淼他们,一边是可疑的厨子,除非他脑子抽了才会不知道相信谁。
他用力掐着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如此声音还是有些颤,冷静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酒楼歇业一天,所有人都待在这里不许离开。”
“你去报官,你去家里通知娘和吴管家来酒楼一趟。”
林子珩指着跟来的小厮说道。
说罢又看向掌柜:“陈叔你去疏散客人们,等事情结束后他们可凭牌来领取赔偿。”
陈掌柜应了一声好。
程淼淼揣着手手,补充道:“如果有谁身体身体不舒服可以留下来做个检查,回春堂的大夫就快到了……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
陈掌柜愣了一愣。
纪淮挑眉瞥向她,转头说道:“子珩你和掌柜一起将后厨的人分开,免得他们之间相互串供,等县衙的人来了再行逼问。”
林子珩啊了声,疑惑道:“那你……”
“我和淼淼去前面安抚客人。”
纪淮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正气凛然,一时间竟让人无法反驳。
等俩人离开后,林子珩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丫其实就是为了出去陪淼淼而已,所以就直接撒手将后厨这堆烂摊子留给了他!
好吧,这堆麻烦其实就是他的。
但纪淮这种行为真的像极了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无论淼淼玩什么去哪儿,他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背后,还要想方设法把其他人隔开才行。
靠,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