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没有出声,示意衙役继续往下深挖,他回头望了眼还在大吼大叫的安村长,眉头微皱,刚要开口呵斥,就见大武一个箭步拿走了刚刚衙役手中扒拉尸体的帕子,塞到了他的口中。
“唔!唔唔!”安村长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哀嚎,翠翠视线与大武对视了一瞬,吓得直接闭上了眼。
世界瞬间清净了许多,大武拍了拍手,笑嘻嘻道:“搞定。”
众人:......
丢眼显眼的玩意儿。
安小小捂脸,把大武扯到了身后。
索性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衙役一声挖到了,众人的神情跟着凝重了起来,安小小探头去看,果不其然,在第一具尸体的下方还藏了具身着女服的白骨。仵作检查片刻,断定白骨为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大约在三月以内。而第一具男尸,大约是七天内被害。
“你们可认得这具尸首?”
男尸被衙役拖到了两人面前,嘴里的手帕被一把扯出,安村长扭头就要躲开尸体,别人一把摁住,强迫与尸体对视。
“说!大人问你话呢!”
“回大人,是村中的赖混子。”安村长恢复了些冷静,咬牙回答,他抬头看了下县长,扯了扯嘴角笑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是何意还看不出来?可真能装。
安小小冷笑,抱臂看他怎么作妖。
“尸首就在这儿,你还欲狡辩?”县官皱眉,厉声呵道,“你们夫妻两人谋害安青及王氏,还不速速认罪!”
“大人,冤枉啊!”安村长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脑海迅速过了一遍,仰头道:“挖出尸体就说是我们谋害的,那其他地方死了人,把尸体扔到我们面前,难不成也是我们谋害的?”
“你俩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挖坟干什么?不是你杀的,你挖什么?”身后的衙役不耐地推了他一把。
“笑话,我挖的就是我杀的?”安村长冷笑反驳:“我们夫妻二人就爱半夜游山挖地,碰巧遇到此处埋了尸体,有什么问题?”
安村长现在笃定县官手上没有证据,只能以口供认罪,他只要死不松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定不下他的罪。
“安村长,这是啥?”一直看戏的安小小突然蹲在坑里,从里面拎出来了个小物件,递到了安村长面上。
安村长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
“您不解释下,”安小小把小物件在手中抛了抛,木质印章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澄澄光泽,她挑眉道:“您的玉章在尸体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安村长梗住脖子强硬道,“可能是谁偷了放到尸体上就为了诬陷我。”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安小小气笑了,把木章呈递给了县官。
“大人,您自己看着办吧。”安小小退到一旁,耸了耸肩。
这人油盐不进,按照往常她就上非常规手段了,现在有个代表法规律例的官在这立着,该给的面子还得给。
“直接带回衙门,明日听审。”县官沉默了一下,直接走到了安村长面前:“既然现在不想认,那就回了衙门,本官派人帮你认。”
………
安小小无语,县官用私刑这么嚣张的么。
安村长咬牙,闭口不言,县官冷笑,直接挥手让衙役把两人押了回去。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翠翠突然带着哭腔开了口:“我招,我全招,大人。”
“是赖混子过来威胁安村长要钱,安村长一气之下杀了赖混子,威胁民妇帮他埋尸。”翠翠不停磕头,哭喊求饶。
安村长勃然大怒,双眼通红,怒吼道:“臭婆娘,你还有脸面说?你怎么不说你和赖混子搞破鞋的事?”
“大人,王氏是她杀的。她和赖混子搞破鞋被发现,恼羞成怒直接杀了人。”
“搞破鞋??你和村头王寡妇那点破事,我都懒得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有得了一点好?”
“你吃我的穿我的,你穿金戴银,到处勾引男人,没得一点好?”
“在床上吃药都不行的废物!”
两人越吵越不堪入耳,县官一脸不忍直视,挥手赶紧让衙役把人带走。
衙役一人一个手帕塞住他们嘴巴,押着带走。
“等一下。”安小小叫住了衙役,走到安村长旁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爹爹,当初赶我出门,害我娘堕崖而死,有没有想过会有这天?”
安村长瞪大双眼,死盯着安小小脸,两颊上的肉极速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唔唔的声音。
安小小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拍拍他的脸颊,怜悯地说了一句:“走好吧您咧。”
众人:……
衙役把人押走,县官负手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叹道:“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