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秋自是应了,便与芳姨娘去查这件事。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芳姨娘才低声与阮芷秋说道:“得亏二小姐机灵,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虽说离得期限还有两个月,但也不远了,后续我们应当怎么办?”
佃农出事,还是前世的记忆。那时候府内是许梅管家,却也闹了出来,原是许家那边要钱太多,许梅没法子只能想了这法子给垫上,足足三千两银子。
等佃农们闹起来的时候,许梅筹集银钱怎么着也只筹集了两千多两,本来若时日宽松些,她也能筹齐,但没想到事情给捅到阮俊辉那儿去了,结果是弄得全家都知道。
不过前世阮芷秋住得偏远也没管事,不知道后面是怎么解决的,只记得请安的时候,许梅脸上肿胀显然是被人扇了巴掌的。
阮芷秋收回思绪:“先整理整理一共的缺口,然后盘一下府内的账目。”
这次的事情出现,阮素清再想管家是不可能的。其实这个家内里一团污糟,处处的开销大,管家的活儿吃力不讨好。
但再吃力不讨好,阮芷秋也要将它拿到手,不是其他,而是这些明明都是凌家的东西,阮家凭什么享受得心安理得?
芳姨娘不愧是管事的一把好手,很快就将账目盘点出来:“一共三个庄子的佃农,两件铺子的伙计都被迫交了押金,总额三千五百余两,账目与数目都在这里了。”
天色已暗,阮芷秋抬头看看天,再过不久阮俊辉就该回来了,阮素清的事情,也该有所决断。
阮芷秋握了握拳,还差一口气,不知大表兄那儿处理得如何。
出处查出来了吗?
芳姨娘说道:“账目做平了,但我还是发现一点不对劲。按道理说二小姐您回京了,这送往暮云的银钱应该减少。但妾瞧看过,这送往暮云的银钱怎么更多了?每个月两笔送到暮云阮家的,一笔送到暮云许家的,都不是小数目。”
阮家因为阮俊辉的高升,嫡支都来了京城,暮云那边的阮家全都是旁支远房,来往并不亲密,不然她回暮云,怎会借住在贺家,而非阮家?
当然,阮俊辉既然是阮家最出众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及老家,每年总要意思意思。
阮芷秋认真看了看:“每年给暮云阮家的,算下来都是四百两,今年似乎格外多,才半年就给了三百两。许家……好似也是,二月份给了个五百两,三月份六百两,四月份……倒是正常一点,一百两?”
芳姨娘道:“每年给许家两千两银钱,这是老爷当初答应许家的事情。”
不用说,阮芷秋也听懂了,当年阮家要与许家退亲,而且是要以许梅另觅他人为由,对许梅的名声不好。两家交换的条件,就是阮俊辉每年给许家两千两银钱。
可是阮俊辉便是如今从二品大员,年俸也不过六千两,算上其他的,不足八千。这竟是三成都要送到许家去?
就在这时候,春桃进来道:“小姐,姨娘,老爷回来了,老夫人让你们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