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秋看着他:“你敢不敢与阮素清滴血认亲?”
“你!”
阮素清刚想说话,听到阮芷秋开口便是指向她,她吓得面色一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觉得是阮家亏欠了她,可是若要真相大白,她第一个不敢。
她只比阮芷秋大四个月,许梅生她的时候,阮俊辉与凌婉成婚不过一年余。
若她真的是阮俊辉的亲女儿,岂不是坐实了阮俊辉与许梅合谋诓骗凌家,骗得凌婉下嫁吗?
“我是父亲的养女,与他没有相似之处,我怎会是他的女儿?”
阮素清的确不像阮俊辉,但若是细看,能看出她有些地方像极了老夫人。只可惜老夫人年迈,就算有人觉得像,也只会认为是她们天生就该有亲缘。
阮芷秋不管她,依旧看着阮俊辉:“你敢不敢?”
阮俊辉被她激怒了,甩袖道:“一派胡言,我缘何要因你的胡言,做这些奇怪的事情?”
他不敢,那就是真的。阮家族老与暮云阮家人都面面相觑,迟疑着更是不敢就这件事为阮俊辉出头。
阮芷秋却也不恼,又道:“还有,当年你与许梅合谋,寻了个所谓的高人替我批命,那高人我寻到了。”
不等阮俊辉反应,就有人带着个惊慌失措的老人进来,与那老人站在一起的,还有个白须老者。原本那老人装束看起来,是个高僧不错,但与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在一起,就显得格外俗气。
仿佛那市井里头拿着幌子招摇撞骗的人一般。
今日是阮家处理家事,凌家除了凌剑,其他人都没有就坐。云安郡主本就站在一旁,见到白须老者,便立时上前行礼。
“净空大师。”
净空大师双手合十:“施主。”
阮俊辉不曾见过白须老者,听得云安郡主这么一声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人是万佛寺的得道高僧,传闻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余岁,可虽胡须全白,看起来却精神奕奕,便说他刚过半百,也是有人信的。
而这人常年云游四海,不论什么样的权贵邀请批命,他都不甚在意。只是多年前先太后机缘之下遇见他,被他点化之后,先太后便捐了万佛寺的香火,她在世时每年都会去住上两个月。
这样的高人,能得见者寥寥数人。云安郡主因自幼入宫,在先太后膝下长大,便见过净空大师两面。
谁能请得动净空大师?在场之人,怕也只有云安郡主一人。
阮俊辉心内惶恐,是强自镇定,当年的事情,到底是瞒不住了。
只听净空大师回头,指着老人说道:“此人圆悟,原是我师弟坐下的一名童子,幼时尚且有几分佛缘,只可惜未能行走正道。这些时日,我四处寻访被他胡乱批命的苦主,这次寻到这里,便是为了解一解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