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安郡主便应下来,答应后日一定带着阮芷秋入宫。
又立刻让制衣娘子绣娘们过来,给阮芷秋挑选布匹做衣裳。
一边说:“我家芷秋天香国色,穿什么都好看,那些个夫人小姐整日嚼舌根,这次就让她们看看就我家芷秋的品貌!”
一边忧心忡忡又摇头:“不可不可,明知荣妃不安好心,若看上芷秋的姿色可怎么好?不行不行,还是装扮普通些。”
旁边的丫鬟撑不住笑:“大夫人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小姐天人之姿,便是披个麻袋在身上都难掩气质,不如放开了打扮,叫人知道小姐是咱们大夫人心间上的姑娘。”
云安郡主嗔她一眼:“你懂什么,这个度还是要把握好的,又要让人知道,我们凌家的小姐何等尊贵,不是一句两句流言就能影响的。也要让荣妃明白,我们虽然去参宴,可没有别的打算,让他们家那居心叵测的三皇子啊,莫来沾边!”
丫鬟问:“大夫人不想小姐入宫吗?”
云安郡主一怔,看向阮芷秋,见阮芷秋神色淡然,便知她对那个位置没什么想法,这才说:“我是宫里长大的,见多了后宫那些个妃嫔。皇上不重色,选秀不过是为了朝堂稳固与延绵子嗣罢了。那那些个妃嫔却是孤单得很,一辈子困在宫内,连与亲人见面都成了奢望,没什么好的。”
她走过来握住阮芷秋的手:“芷秋是凌家的小姐,她将来合该是无忧无虑的,为了权利欲望荒废自己的一辈子,着实没有必要。至于感情?还是算了,世间男儿多薄幸,更何况皇家男人,你可千万不要走了你娘……”
说到这里,她猛地住了嘴,岔开话题说道:“哎呀,这匹料子我瞧着就不错,芷秋你来看看?”
“我娘如何了?”阮芷秋听得清清楚楚,反手握住云安郡主的手,认真的问,“大舅母,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娘她如何了?”
云安郡主沉吟片刻,小声说:“没什么,皇后娘娘与你娘关系甚笃,是闺中密友,可惜她早早的入宫生下太子之后又早早的没了,实在可怜,所以我说,你可千万不要走了你娘那密友的老路。”
阮芷秋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凌婉对道貌岸然的阮俊辉一见钟情,非卿不嫁,若有皇室什么事,哪里轮得到阮俊辉。
她自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又被云安郡主按着喝了两杯下火的茶,念叨她嘴上的燎泡快快消,这才放她离去。
阮芷秋一心挂念的是阮素萍的事情,可惜等了几日,也没等到凌烨回来。凌烨得皇上器重,恨不能时时带在身边,这么算下来,都有半个月没放他归府了。
好在这日晚上,他算是回来了。
阮芷秋得了信,立刻去往凌烨的院子。凌烨行三,但院子却离得最远,因他自小喜静,选院子的时候与凌升辞换过。
二表兄凌升明不在,院子空置着,之前凌升辞也不在,院子空着,倒是显得西面这一片都冷冷清清。现下凌升辞回来,才有了许多的热闹。
刚走到凌升辞的院子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阮芷秋有些好奇,凌升辞在与人切磋?还是与谁打起来了,他不给沈蒹葭做小弟了么?还是与沈蒹葭在打?
反正时辰尚早。
阮芷秋转身去了凌升辞的院子里,前面都无人,动静是从一旁小小的比武场传过来的。刚走过去,就看到凌升辞与凌烨二人正你一招我一式的打斗,还有二人凌升辞爽朗的笑声。
这倒是没什么,只让阮芷秋吃惊的是,深秋时节这么冷,二人竟都赤膊上阵,上身都未着寸缕,就这么袒露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