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焦头烂额寸步不让,宫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
阮素荷给皇上绣制了寝衣送过去的时候,恰好遇着御前侍奉的小内侍被皇上砸烂了头赶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小内侍跟着皇上常去翠云宫,也知道和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一时委屈,捂着头小声说了此事,又忧心忡忡看着里头:“奴倒是无事,只是奴的师父年纪大了,今日犯了错,皇上命他跪着,奴着实担心他……”
阮素荷听懂了,点点头让他下去,自己则走近勤政殿。
便听得皇上一声怒喝:“蠢东西,朕让你滚你听不懂吗?还进来作甚?”
阮素荷这脚步一时不知该不该挪进来。
总管跪在地上,听了这话回头见是阮素荷,连忙小声道:“陛下,是和妃娘娘……给您送东西过来了。”
听得是阮素荷,皇上果真面色稍霁,抬头招呼她过来:“素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臣妾也没有旁的本事,一手绣活做得不错,得空给皇上做了身寝衣。”阮素荷走过来,娇声软语,“原是想着等皇上您去看臣妾时再送给您,可惜您都好些日子未曾去看臣妾了。”
皇上笑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最近忙得很不得空,而且贺太医给朕调理身体,初见成效,也让朕暂且莫要去后宫……”
阮素荷噘着嘴:“是呀,便也不记得臣妾了。”
皇上便将桌上的茶端过来:“是朕不好,朕与你赔罪。”
虽是闺中情趣,但这是勤政殿,且总管还跪在地上呢。
阮素荷目光瞥一眼,见他竟有些不稳,想来是跪了许久。她便拿过茶盏,微微皱眉道:“茶水都冷了,皇上您这身边的人做事不经心啊,怎能饮冷茶?让他下去换过。”
总管内侍明白和妃娘娘是替他解围,感激的看了一眼,端着冷茶出去了。
阮素荷这才又道:“皇上,臣妾与贵妃姐姐学了点按摩的法子,瞧着皇上精神不大好的样子,不如臣妾替皇上按一按?”
皇上自是应允,被她按着倒是的确舒服些许,只想着太后执意的要求,朝臣们知道此事纷纷上折子要求他不可如此的事情,他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阮素荷问:“皇上朝务太忙了,不如让太子与内阁诸位大人替您分忧?”
“这事情,他们也解决不了。”皇上想着,便问,“素荷可听说了裴家的事情?”
阮素荷点点头:“自是听说,说是太后皇上有意将裴家封做异姓王。”
“噢?你听说朕也有此意?”
阮素荷迟疑道:“宫里都是这么传的,莫非皇上不是这么想的?”
皇上并没有回答只是问:“这件事,素荷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