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早早的出宫建府,被封恒王,但因长幼有序,且今年未有小选,他尚未成亲娶正妃。府内倒是有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宫女,抬作姬妾,替他打理府内的事情。
除此之外,倒也算是洁身自好。
又因恒王一向低调,齐妃亦是个不好惹事的,故而朝中上下都认为,将来恒王被封亲王,自该一辈子平平顺顺。便也有不少夫人为着自家女儿,主动与齐家攀关系,想着若能做个恒王妃或者侧妃,那也是极好的。
这是后话。
这会儿恒王看见江历帆,原本有些不悦。他不喜人迟到,江历帆比约定的时辰,晚了一刻钟。
但是看到后面跟着进来的,面上尽是屈辱之色的裴雯婷,恒王眉眼微挑,瞬间明白了这对口不对心夫妻的意思。
恒王把玩着茶盏,上上下下打量裴雯婷,仿佛那目光能穿透薄薄的外衫,将她看个干净一般。
江历帆见状只是垂头装没看到,与桓王道:“殿下,雯婷有个绝妙的主意,特来献计,不知殿下可愿一闻?”
恒王淡淡点头,江历帆便起身示意恒王的随从,要与随从一起退下。
裴雯婷脸上毫无血色,江历帆将所有的人都带走,只留她与恒王在雅间,而她穿得轻薄,鬓边两丝头发散落下来,与那秦楼楚馆里的妓子,有什么分别?
“且慢。”
在江历帆要出去的一瞬,恒王唤住他,旋即起身,将自己披风拿起来披在裴雯婷身上,轻笑一声。
“江夫人瞧着像是有些不舒服,江兄不如留下来作陪。何况江夫人的计划,江兄又何必避讳?”
江历帆足步一顿,虽不明白恒王到底是心疼裴雯婷,还是真的君子之风,因她是他的夫人,才不会动手。但恒王既然发话,他当然不能不从,便欣然回头,与裴雯婷一道,坐在恒王对面。
恒王亲自烹茶,递送到江历帆与裴雯婷面前,这才道:“说吧。”
裴雯婷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心中有些感激,她就知道,桓王殿下怎么舍得让她那样难堪?可惜她与他,再也回不去了。
抛去心中纷乱的思绪,裴雯婷这才道:“我还有个妹妹,名唤玉雪,生得是珠圆玉润,十分美丽。”
恒王挑眉没有接话。
裴雯婷继续道:“她的生母,与阮芷秋的生母生得有四五分相似。”
恒王果真眼睛一亮,问道:“当真?怎么从前不曾听你父亲提起?”
提起阮俊辉,裴雯婷很有些不屑,却强忍着没有说出来:“我父亲最疼爱的,其实就是阮玉雪了,一直将她养在外头,从不让人知道。这件事还是我生母没了的时候,我处理很多杂事,从父亲的书信中得知。”
恒王当然不相信裴雯婷是后面才去的,阮俊辉那样自私的人,却肯藏着这个女儿,可见此女在他心中分量有多重。而裴雯婷汲汲营营,又怎肯不将这个妹妹拿出来利用?
只不过从前没有到合适的时机,如今是到了而已。
裴雯婷继续说:“我差人去看过,也将妹妹的画像画下来,现下带过来了,请殿下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