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让你调查的事情,与阮玉雪有关?”
阮玉雪如今是最得圣宠的玉美人,在她入宫后,皇上就让人将她的过往都查过了。现在突然让凌烨来查,定是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而且,裴雯婷既然敢让阮玉雪入宫,那么她从前的过往,肯定也做了安排。皇上知道的那些,都是裴雯婷安排好的,现在让凌烨查的,则是他真正要知道的事情。
凌烨应声:“不错,阮玉雪的生母,应当是漠北人。”
“漠北人?可是……”
可是阮玉雪与凌婉生得相像,她的生母应当更像凌婉。凌婉生得明艳大方,是标致的大周人长相,漠北与大周人的容貌并不相同。
凌烨解释:“真正漠北的人与大周人的确不像,但是因漠北与大周相邻,两国和平之时,也有通婚的情况,故而有一部分人的相貌与大周相似。”
阮芷秋沉吟问:“我还是不太理解,大周广袤,便是各个地方的人面貌都有不同。漠北离得京城这样远,怎会有人与我母亲的容貌像?”
秋千荡得久了,阮芷秋觉得头脑晕晕乎乎的,索性下来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盘新摘的橘子,正是好吃的时候。
她伸手取了橘子想要剥,被凌烨按住。
“橘子黄容易染了手,你若想吃,我剥给你。”
一边剥橘子,凌烨一边说:“是因凌家。凌家世代驻守边防,那么多年死伤无数,也有不少凌家人失踪。不说远的,便是祖父一个亲弟弟,与升辞一般自小神勇,只可惜十二岁一场战役大周败北,死伤不少,他便失去了踪迹。”
战场是寻不回尸首是常有的事情,若实在找不到人,军中便会将此人记做亡故。家人发丧时,也只能立衣冠冢。凌家那位年近十二岁的儿郎,就也是这般。
思及此,阮芷秋问:“所以,他有可能没有死,而是机缘巧合去了漠北,又在那儿安家落户,生下孩儿……”
若是阮玉雪的生母与凌婉是堂姐妹,那倒是可以说得通,为什么会有那般相似的人。
凌烨道:“自然了,这些也只是推测。目前我查到的信息并不算多,皇上亦是猜测阮玉雪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与漠北有关。”
“不是桓王,而是漠北?”
凌烨顿了顿,虽不知阮芷秋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恒王做的这一切,但他也没有质疑:“恒王……查不到恒王与阮玉雪当中有牵连,但很显然,阮玉雪是向着齐妃与恒王的。若只有这么一点,倒是不必担心,怕就怕在这里头有漠北的手笔,漠北这些年动作频频却都不算大,旁人都以为是大周如今国力强盛,漠北远远不如。可二叔在灌江府驻守,亦有暗探查探漠北国情,他们的国力亦是不容小觑。”
阮芷秋惊了惊:“所以,这些年漠北的小打小闹,都是故意做给大周看的,就是要让大周放松警惕,以为漠北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此他们休养生息,等大周最弱势的时候,再来给致命一击?”
至于什么时候最弱?自是帝王薨逝,而朝政不稳之时。若朝堂一直动荡,太子上位时根基不稳,则是最容易内乱的时候,到时候漠北攻打大周,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凌烨见阮芷秋紧张,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又安抚道:“你不必担心,灌江府有凌家驻守,自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二叔与我父亲早已商议过,我们定会整装待命,这是凌家人的使命,更是责任。”
可是,阮芷秋听了这些话,却更担心了。如果是这样,前世发生的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凌家一定得灭亡,因为,他们阻了那些人的路。
但她又想不通,恒王也是大周人,他想要的是帝王之位,缘何要伙同外敌对付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