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旧日她与蒋夫人关系尚可,因着三儿退亲的事情,两人再没有往来。如今两个孩子都各自嫁娶,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算了。
回头看能不能想法子,再重修旧好。
但若这么去求和,蒋夫人会不会认为,是蒋芙蓉攀上了太子,她才要故意巴结?
却不管晏夫人这般纠结,晏大人急急将长子叫过来,是商议着如何去向皇上陈情。
他目光炯炯:“晏家避世时日短,但这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时机。我已经下定决心,写下折子,替蒋氏女陈情。”
晏大爷迟疑问道:“可是父亲,这原本就是傅家与皇家的事情,我们要如何做?我们做了,能有用处吗?”
“傅家是聪明人,他们做了两百年的外戚,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绝不是收养个义女,让义女去做太子妃这样简单。若是我没有猜测,傅家是打算解除先祖定下的规矩,这个规矩,也只有傅家主动,才能解除。刚好傅家女郎的死,是个最合适的契机,傅国公那只老狐狸,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这一次也如此。”
晏大爷毕竟不如父亲这般思虑周全,听了父亲的话,思虑良久,才算是明白过来。
“父亲的意思是,傅家这一代之后,都不会再送女郎入宫为后了?”
晏大人点点头:“不错,可是祖制如此,哪怕傅家不愿,皇家不愿,天下那些迂腐的士大夫,也不会妥协。所以,蒋氏女是被傅家选出来缓和此事所用的,刚好蒋氏女最重规矩的声名在外,也最适合太子妃。”
“可是父亲,因着三弟的事情,蒋氏女的名声不大好,此举……恐怕也会引起许多人的反对。”
晏大人听了这话,却觉得更高兴了:“所以,我才说是个契机。顺天府年终呈报上去的案宗里面,除了恶性杀人事件之外,其他案宗几乎一半,都是女子自尽或被迫自尽的事情。京城地界尚且如此,偏远的确只会更严重。”
“这……与蒋氏女为太子妃,有什么联系?”
晏大人道:“内阁有人提出,明明不是女子的错,可女子失节便不能活,实在有违人伦,而且,大周律法里面明明白白写着受辱女子无害,可这类的事情,还是无法杜绝。蒋氏女名声有损,若她能当上太子妃,便是大周表率,也是皇家对外的宣告,退亲者当以过错论,而不是男女之别,若受侵害着更当如此。”
晏大爷惊讶不已:“父亲的意思是,傅家竟是下了这样一盘大棋?”
“不是傅家,这是太子的意思。”晏大人道,“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想不出两日,各部的动作都要开始了。而我要赶在他们之前,将陈情的折子送上去。”
太子妃的事情尚没有定论,皇上其他的旨意下达。愉郡王治家不严,念在其这么多年忠心的份上,保留王爵,但迁出皇家玉牒。
迁出皇家玉牒的意思是,愉郡王这一脉将再也不是皇室中人,与异姓王类同。
愉郡王这个处罚虽重,可到底还算是京中贵胄,可章家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章家举家抄家,流放两千里。
最后,则是奉亲王府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