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被带进来,都是瑟瑟发抖的,到了这般地步,他们还哪里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江大郎是昨日寻到我们的,给我们一人二十两银钱,说是他想念他女人,只想着进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们原本也不肯答应,但他说……说……说……”
“快说。”教头一脚踹过去。
另一个侍卫连忙磕头接话:“他说他夫人有钱,只是进来要点东西,要到了之后,再给我们一人五十两。我们……”
教头问:“今日是你们放他进来的?”
“不是,不是,我们约好的时辰还没到,说好是从西角门,我们将守门的大爷诓骗走,他就可以进来。因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教头不信,还想再问,但恒王没有兴致听下去,扬手让人都下去。
他不耐烦的来回踱步,其实这件事情还有疑点,可以再查点什么。但他没什么继续查的想法,这样的事情不值得他费心。
至于死了的齐叶允,他压根没什么感情,那个毛躁嚣张的表妹,自从知道可以嫁给他做王妃之后,到处耀武扬威,死了就死了。
他唯一在意点的是裴雯婷,毕竟那还算是个聪明的,留着她真能给他解决问题也说不定。哪怕不行,只是个女人,养着也就养着了。
此刻的江历帆,被送往顺天府的途中,还在拼命的喊冤:“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我连进去都没有进去……”
捕头凶狠的骂道:“闭嘴,人证物证俱在,容得你狡辩?恒王殿下的人亲自押送你过来的,还能有假?”
江历帆被关进地牢里,因死的人是世家千金,这桩案子自是不能随意审判,是要上报上去的。
他这下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自从裴雯婷被恒王送走之后,江家的日子就每况愈下,只剩个老仆做些粗活,连浣衣做饭的仆妇都没有,母亲不得不亲自操持这些。
许是累了,母亲见天儿骂他不争气,说是他将家里害得这样惨,害得他们连个倚仗都没有。
妹妹也一直怪他,说是他的过错,赶跑了裴雯婷,害得家里那样拮据,事事都要母亲与她亲力亲为就罢了,连亲事也做不好,她去给官员们做妾,人家都不要。
两个弟弟就更不用说了,因到了腊月,该给夫子们送年礼,京城的夫子可不是陵城的那些,今年的年礼,第二年的束修都要准备,他哪里有钱准备?弟弟们觉得他无用,还断送了他们的仕途,对他大大的不满。
原本想着见裴雯婷一面,好生哄一哄,先哄些银钱过来,将年底的困境解决了,其他的回头再说。
只是还没进去,就被人抓了,说什么他杀了人,还是杀的齐家小姐……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冻得人瑟瑟发抖,有一只老鼠爬过去,紧跟着江历帆发现了一条蜈蚣。他吓得瞳孔骤缩,却是毫无办法的呆坐在地上。
回想自己前几年的风光,又想起这两年的落魄,仿佛走马观花。
胡思乱想之际,江历帆猛然想起了阮芷秋,那个明眸皓齿,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她就是静静的站在那儿,都让他忍不住去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