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恒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他会行动的。”
凌升荣问:“你怎么知道?”
阮芷秋轻轻一笑:“他那样的人,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摆在他面前,如今虽离得远了,但他也绝不会妥协。所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倒是大表兄,我们要打起精神来,保护好皇上,更要保护好太子。”
凌升荣其实对阮芷秋这样的说法并不赞同,他忠于皇室,守护皇上是他的使命,而太子是储君,他们也该保护。但阮芷秋的意思,却是太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但他并没有反驳,认真答应下来,便去祖父的院子里,与祖父细说去了。
等待凌烨他们回来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但好在二月开始,便有捷报传来。凌家军打了胜仗,而后是将漠北赶出去,再是将失去的县城夺回来。
这桩桩件件,都是鼓舞人心的大事。
朝堂上又恢复了从前的快意,连皇上也显然可见的开怀许多。
阮芷秋没有收到只字片语,可她也明白,现在战事交织之下,凌烨根本没空,就算有空写信,总不能让送战报的驿夫将给她的私信带回来吧。
只是,虽捷报让人安心,但阮芷秋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沉甸甸的,有种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恐慌之感。
除此之外,日子倒是宁静而安详,阮芷秋每日帮着云安郡主打理家里的事务,或是陪伴贺云彤与程金凤,而后也必定要去看看柏书的功课,陪伴已经四处爬得欢快的怀希。
怀希最高兴见到阮芷秋,听说姑姑来了,就咿咿呀呀恨不得能开口喊她。又总是搂住她的脖子,往她脸上蹭,因生牙会不自觉流口水,故而总是蹭了阮芷秋一脸的口水。
但阮芷秋从不在意,抱着怀希任他撒娇。
贺云彤与程金凤跟着一起过来,看到这般光景都忍不住笑。
“芷秋也真是奇怪,她从前可没有多喜欢孩子,我小堂弟三个月大的时候,她抱着哄结果吐她一身奶,她可是闹腾两日,总说身上一股子味。”
程金凤忍不住笑:“当真这样吗?现下可看不出来,你瞧芷秋的样子,我都能想到往后她若有了自己的孩儿,是该有多疼爱呢。”
旁边伺候怀希的丫鬟也连连点头:“是呀,莫说吐奶了,上回二少爷尿在小姐身上,小姐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夸二少爷说是给她驱邪呢。”
贺云彤原本准备喝茶,听了这话茶水都险些喷出来:“驱邪?哈哈哈驱邪?她也想得出来,可真是要把人的大牙给笑掉了,还有,她竟然不嫌弃小孩的尿了?”
阮芷秋可不管她们怎么笑话,抱着怀希往另一边去:“她们都不懂,怀希这样可爱,是姑姑的宝贝,姑姑怎么会嫌弃怀希呢?嫌弃的怀希的,都是坏人,咱们不理她们。”
程金凤也无语的摇摇头:“没想到芷秋在孩子面前,竟像是换了个人。”
安静的时日也没有过得太久,凌家就陷入了严肃当中,莫说其他人,就是日日待在院子里养病的程金凤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凌飞驰与凌升荣已经两日没有归府,中间只差了随从回来回话,说是这两日忙碌要当值。
京中的守卫值守都是轮岗,而且依着凌飞驰与凌升荣的职别,若无事,应当也不至于让他们都没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