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替朕打下的江山,朕定会好好守护。”
凌剑似乎听到了皇上的话,迷迷糊糊的,竟有些安稳,又过了不知几许,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似乎还有些不敢认,他侧头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现下正在自己的院子里。
可是皇上为何在这里?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
“皇上,臣……”
因是刚醒,这声音里都是浑浊。
皇上赶紧去扶他,让他靠得舒服一点,又轻轻拍着他的背,叫他没那么难受。
等凌剑缓过来,才舒了口气:“皇上怎么来了?可是灌江府的战事不妥?还是西厥有了异动?”
皇上听了这些话,竟是无奈的笑起来:“师父身子亏空成这样,还记着替朕守卫江山?”
凌剑仔细分辨,觉得皇上话语中的意思,并没有那样紧迫,他略略松了口气,问道。
“那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是朕的师父,朕来看看你,不应当吗?”
凌剑一听,又着急着要起来:“皇上,这不合礼数,皇上……”
皇上将他按住:“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虚礼做什么?朕都说了,你是朕的师父,是朕的亲人,亲人身体不适,朕自是该探望的。”
凌剑感激涕零,瞧着屋内没有旁人,又十分生气:“飞驰和云安当真不懂事,皇上来了竟不接驾。”
“是朕让他们出去的。”
皇上坐在床前,认真说着:“师父可曾记得,上次与朕一起,这样安静的坐下来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
凌剑答道:“时光飞逝,那时候皇上不及弱冠,臣带着皇上归府,因过了用膳的时辰,便让厨娘随意做了一碗面。说起来,也是臣礼数不周。”
皇上笑道:“师父一如以往,总是一口一个礼数。旁人眼中论君臣,可朕与你,哪里只有君臣的情谊?”
虽他这么说,凌剑却不肯应声。
说了没一会儿,凌剑担心时辰,催促道:“皇上出宫怕是也有些时辰了,再不回去也不太合适。皇上不必挂念臣,臣一切都好。”
皇上却只以为凌剑是客套话,佯装恼怒:“朕是天子,莫说出来这么会儿,就是住在国公府,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而且……师父都这般了,朕活该守在师父跟前侍疾。”
这话,凌剑却是万万不敢受,忙道:“皇上慎言,臣知道皇上爱重臣,但君臣若是乱了礼数,只会天下大乱。”
皇上满含热泪:“师父恪守礼仪,可叹我们师徒,还能见几次?若是可以,我真想将师父接入宫中,陪伴师父这最后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