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闹惯了,原本没什么,可听得萧离谆谆教诲的样子,凌升辞诧异的看过来。
“阿离,你怎么了?”
沈蒹葭毫不在意的撇撇嘴:“他啊,现在也不知为何转了性子,跟我哥一样行事一板一眼,没意思得紧。”
萧离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但沈蒹葭大大咧咧惯了,并没有觉察,将凌升辞扶上车,便要跟着上去。
阮芷秋伸手拦住她:“马车坐不下,他还受着伤,且回京路程不算近,且让我与表姐陪着他,路上有什么不妥,我们也能及时照料着。正好世子过来,你与世子一道吧。”
沈蒹葭本有些不悦,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的跳下来,拉着萧离说:“走走走,我们坐那一辆马车。”
她的丫鬟要跟上,却被她一口拒绝了。但因她一向不太讲究,大家也没有在意。
一路上,凌升辞与贺云彤虽然坐在同一辆马车内,但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一个人闭目养神,一个人一直看向窗外。就是阮芷秋有心想要拉着二人说话,他俩都是爱搭不理的。
之前虽然也很有些奇怪,但也没这副样子啊。
阮芷秋心内好奇,决心回去好好问问表姐,看看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了府,马车停下,沈蒹葭跳下马车,眉飞色舞扶着凌升辞进去了。阮芷秋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一脸怒容的萧离给拦住。
“你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怎么了?”阮芷秋虽觉得莫名其妙,但想着两家的交情,还是停住脚等着他。
然而萧离却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这里人多,你……你跟我去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阮芷秋不知这本来变端正了的萧离,怎么突然又转了性子,好脾气的笑了笑,点头道:“成,你且先去我家花园的亭子里等我,我送人进去就过来。”
对于凌升辞的伤势,云安郡主与程氏着急得不行,一早也不顾事务繁忙,就在内门处候着,瞧着凌升辞的伤,云安郡主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竟是比程氏还心急些。
凌升辞笑一笑:“伯娘,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云安郡主伸手摸摸凌升辞的肩,着实心疼不已。不是别的,她膝下三个孩儿,升荣性情温润,但作为嫡长孙教养,丝毫不能溺爱。升明性子桀骜不驯,从小就不服管教,阿烨则永远是冷冷冰冰的。
只有升辞这孩子,虽不是亲生也不是她抚养的,但小时候回京,就会跟在她身后,跟个小尾巴一样,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问。
话多性子也顽皮,还爱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如今即便长大了,这样伟岸,可在她心中,他明明还是个天真的小孩子,还未曾弱冠呢。
这样坚强。
反观程氏,当然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但她自己就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看到儿子的情况,就知道伤势不重,自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云安郡主自是跟着去吩咐照料的事情去了。
阮芷秋则回到院子里,一眼见到萧离坐在亭子里,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他的面颊有些红,但又不知什么缘故,那张原该怒气冲冲的脸上,竟浮起一丝笑容。
他手指在唇畔轻轻拂过,还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阮芷秋走上前:“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