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那两个婆子继续说话。
“可是听闻那贺家,行医是有名的,被百姓们交口称赞呢。”
“名声这东西,都是外面传得好听,他们是给百姓瞧看很小的病痛,去医馆要银钱,他们不要银钱,百姓自是乐意去他们那儿。这一来二去,名声不就有了吗?”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所以,这贺家跑来京城,来咱们国公府,莫不是就是来攀亲的?”
“你现在才明白?如今咱们府里有个他们养大的女郎,那可不就立刻巴结上了。从前小姐回府不久,贺太医就入宫了,可不就是仗着咱们国公府的势?但小姐毕竟不姓凌,那时候贺家的动作不敢太大,现在小姐都要嫁进来了,他们胆子也大起来,是举家都要投靠过来……”
“当……当真?”
“你还不信?你瞧瞧贺太医入宫多少日子,就做了院判?便是医术高明,也没有这样上升的理,说白了就是皇上顾念国公府,才对贺太医格外不一般的。”
听到这里,阮芷秋几乎要被气炸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守卫森严的国公府,竟然有这等乱嚼舌根的下人。而且,距离国公府出事,舅母将家里的下人换了大半,留下的该是最可靠的才是。
她跟着大舅母管家这么久,还从不知府内有这样的人,今日若不揪出来,还真是毁了国公府的名声。
贺大伯拦着她,压低声音:“走吧。”
“大伯父……”
贺大伯沉了脸,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走了。阮芷秋顿了顿,往身后的春桃递了个眼神,跟着贺大伯走了。
等离开这里,阮芷秋才问:“大伯父,我平日跟着大舅母管家,从前绝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不及时查出来,叫流言乱传,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贺大伯摇头:“我并不在意这些,贺家也不会在意。但你如今身份尴尬,从前你是表小姐,现在却是将要嫁入公府做媳妇的。”
“可是他们不该这么说,你们怎么可能为了攀附?你们明明是……为了我……”
阮芷秋情绪有些低落,前世她大婚,因失了名声,江历帆说是清流,婚事不必大办,一切都从简。而贺家并没有人出面,她那时候为此还很是伤心过一阵子。
但后来无意中得知,贺二叔与贺青童人都来了,却被阮俊辉给赶走了。
重活一世,她如此幸运,可以得到贺家人送嫁,竟被人这样侮辱,岂不叫她气闷?
贺大伯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离开暮云了,倒是不懂得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了?这样的话背地里说,不当一回事也就好了,若真的要闹起来,闹到凌家家主面前,论起来,还是贺家没脸。芷秋,我们此番过来,是想要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别的事情,根本不必在意,何况等你大婚之后,我们也该走了,那些流言,又能伤我们多少呢?”
阮芷秋听了大伯父的话,没有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婆子送到云安郡主面前去,而是让春桃暗中调查背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