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从来就拒绝不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谢清晏皱了皱眉，却听他轻声问：“好吃吗？”

怎么可能会好吃呢？但在宗正寺时，谢清晏就领教过说‘不好吃’的下场——幸世邈会喂到她说好吃为止。

谢清晏点点头。

果不其然，幸世邈心情大好地轻笑出声，大发慈悲般地将地上的她揽进怀中。

微凉的指尖抚过她带着薄汗的脸，又替她将湿粘在脸颊的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仿佛将他视若珍宝。

可，不正是如此吗？

幸世邈除了在此事上恶劣，其他地方处处对她仁至义尽——他一遍遍地确认谢清晏将他奉若神明，但是，谢清晏除了顺从又做了什么呢？反而是他，他尽全力将谢清晏供在明镜台，不让她惹尘埃。

他是谢清晏唯一的信徒。

不惹尘埃的谢清晏自然是高洁的，可在他面前，谢清晏就得与他一起下作——或许这也是一种乐趣，构建美好又将其摧毁，前后里外的反差令人快慰。

就比如说，谢清晏在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在他面前是摇尾乞怜的乖小狗。

他的鼻尖与谢清晏的鼻尖相互摩挲，沾惹她肌肤上的热与薄汗。

“真乖，到臣伺候殿下了。”

谢清晏央道：“幸世邈...歇会，我真的很累...我要被你憋死了。”

“臣听殿下的。”

他的这句话和对时珂的回答一模一样，都是睁着眼说瞎话。

谢清晏还没来得及感谢他的体贴，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了。

幸世邈灼热的鼻息从耳边到颈间，再到锁骨，动作是少见的温柔。也不知是对她方才辛苦的嘉奖，还顾及她的身孕。

谢清晏暗骂道，幸世邈的圣贤书不一定读到了狗肚子里，但一定没读到床上来。他在床上太不道义，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你说好让我歇的...奸相...幸世邈...你殿下殿下的叫我，结果把我当拉磨的驴使...”她欲哭无泪，怨道：

“你欺君乱上...”

闻言，幸世邈的动作顿住，笑道：“臣这就乱上了？还有，殿下哪里像驴呢？”

明明他就覆在谢清晏身上，却还睁着眼说瞎话。

“幸世邈，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这是不是乱上？”谢清晏说这话时嘟着嘴，似嗔似怨，像个小孩。

幸世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待会才是乱上，臣再给您示范一下驴。”

话落，他温热的大手蒙住谢清晏的眼，一叶障目，谢清晏再也看不见一点光亮。

“为什么不让我看着你...”谢清晏娇声问。

虽然看不到，谢清晏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脑海中就能浮现他似笑非笑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