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一惊,一下子想起来找她的人是谁。
在隐龙观,她还听了到这女子与范寅说话。
后来不知道哪飞来的石子,莫名其妙地砸中她的肩膀。
引出得范寅注意后,他们二人恰巧一前一后的离开。
所以,被这位郑姑娘误会了吧。
唐雪不烦躁地看向小丫鬟,
“她人在哪?”
“就在后院的假山处。”
唐雪懒得理妆容,出于礼貌拽了下裙角,慢悠悠向后院走去。
这种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要不是被人暗算,过几天进宫当贵妃的人就是她了。
谁会稀罕范寅那个已娶的浪荡子。
除非是脑子有病的人。
想到这,唐雪深深地翻了个白眼。
快到的时候,她还故意让小丫鬟在原地等着,没有召唤不用跟过去。
怕那女人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
而后,自己穿过拱门,进了花园。
果然见到个年纪不小的老姑娘,身边还跟了两个比她还老的妈妈。
这人,长得倒是清秀,眉眼还带了果敢英气。
就是面色憔悴,萎靡不振。
唐雪昂起头,不经心地走到她面前,拿出三品大臣对八品下官的架势,
“你找我,有何贵干?”
郑钰嘴角抽动笑了笑,
“没什么贵干,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就想打你一顿。”
还没等唐雪反应过来,就被两个老妈妈,麻利地捆住手、堵住嘴。
随后眼前像是飞来无数个巴掌,打得她眼睛再没看清眼前的人和物。
以往这花园里,还有洒扫修剪的婆子园丁。
再不济时不时也会有办差路过的下人。
可今日所有能喘气的,几乎都扎到前院。
所以,在唐雪挨打的漫长时间里,没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小丫鬟在外边等得天都快黑了,斗着胆子慢慢走近假山。
发现大小姐被人捆住,打得浑身血印丢在地上。
吓得顿时昏了过去。
……
唐婉在府里窝了两天,几乎连屋门都没出。
毕竟前院里的人,有一半是她想杀的。
见了又不到动手的时机,还会勾起她的旧疾。
少女手中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偶尔伸手捻一颗茶果。
此时琉璃进来,在她身边耳语,
“文先生说,姑娘明日可借买东西为由,见上一面。”
也好,进宫前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理由,倒是不容易遭人怀疑。
文先生应该,会把将来的事重新梳理好吧!
少女美目注视着新剪的鲜花插瓶,抬手折下来一朵。
放在鼻尖轻嗅。
忽听外头有人叩门,
“婉儿,睡了么?”
是唐弘。
少女听着来人掐嗓子拿捏出来的温声,心中顿生嫌恶。
把女儿丢往陵州,路上被宠妾派去的人杀害,都全然不知的蠢货。
如今得了便宜,就跑来献殷勤了。
方才让琉璃把郑钰放进来,东院应该热闹起来了才是。
怎么还有空跑到这来。
“说我不舒服,让他滚回去。”少女手里的花瓣,瞬间被拆得七零八落。
琉璃移步门口,假称小姐不适睡下了。
唐弘叹了口气,卑微地说道,
“婉儿,爹爹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怪我。
爹爹知道错了,以后日子还长,你得给我补救的机会。
这些,都是些稀罕玩意,爹爹亲自千挑万选的。
你带进宫去,送礼或是赏人,别丢了咱们家的排面。
既然你不舒服,爹爹就先回去了。
你注意身体啊。”
他越一副温情慈父模样,少女眼中的杀意越浓。
却也忽然发现,在所谓皇权恩宠的加持下,许多东西都能无限扭曲,脱离原本的样子。
唐弘见里边没什么动静,拖着浑圆疲惫的身躯,晃晃悠悠向外走。
没走多远,就有下人匆匆忙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