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白鹤鸣你说上京北,我们都不会奇怪。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要换成瑶瑶,真没几个人看好的。”
“之前我和瑶瑶去办公室时,听到老师们说上京北大学的保送名额,都点了你的名。当时秦瑶问她有没有可能,老师们都只是笑,半个字都不提了。”
白鹤鸣突然想到,有一天班主任的确叫他去办公室,说保送的事儿。
他对此完全没有考虑过,从小学开始,他就没有再为升学的问题烦恼过。
怎么读书,读哪个学校,全都他自己决定。
但他还记得,那天女孩回座位后,就有些失神,发呆。
别人叫她,她的反应都会慢半拍,上课还因为走神被老师念叨了一次。
他注意到了,但他没有主动询问人心事的习惯,他也不会像她一样讨好哄开心。
他只是帮她打了热水袋暖手,看她重新露出笑容,他才松了口气。
此外,大多数时候,她的恢复能力都堪称一绝。
似乎一直以来,她给他展现的都是乐观积极正能量的一面。
他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什么特别困难的、过不去的事儿,或情绪。
只除了这次吵架。
现在受她母亲影响,他最能帮到她的事就是给她讲题,也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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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的补习结束,祝大家除夕快乐,春节快乐。”
这日的课程提前一小时结束。
学生们都欢呼着出了教室,要趁着店辅放大假前,放飞一把。
丁禹飞忙叫了“秦瑶”一声,同桌的女生也笑着说了句“你去跟他们玩吧,我们这些小眼线也要放个假”。
秦瑶想想,回头朝着男生们笑开。
丁禹飞说,“瑶瑶,明天我就要飞海南了,到时候给你带海南特产,大香蕉。忒好吃了,而且超便宜。我们以前去时,带回来我这么高一串儿~~~”
秦瑶问旁边的高大男生,“白鹤鸣,听说你要回京北老家过年,是不是能玩打雪仗啊?我长这么大,只在姥爷家堆过雪人,但是一晚上就化掉了。”
白鹤鸣目光温沉,声音也格外地温柔地低声回答,“嗯,打雪仗,垒雪人。我表哥他们还故意在别人家窗户上挂冰溜子,等到人家开门出来落一脖子。”
“他们最喜欢玩的是把我们这些小辈当人肉炸弹,扔进超过膝盖那么深的雪地里。”
“还会骗我们走那种结了黑冰的路,看我们摔成个大马扑,能乐一整个新年。”
他们是南方的娃,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些冰雪乐趣。
姑娘捧着小脸,喃喃,“嗨,真羡慕你们。什么时候,我才能去北方看雪,南方看海啊?”
丁禹飞想说他家可以带她玩,但也知道人家父母不可能同意。
白鹤鸣看着路过的冰淇淋店,问姑娘要不要吃,姑娘摇头捂嘴,直说自己不想再喝苦死人的药了,这嘴不忌也得忌,因为老中医号脉就知道她有没有贪嘴了。
白鹤鸣欲言又止。
临到七点四十五,秦瑶必须坐公交回家了。
两个男生在车站陪着姑娘等公交。
白鹤鸣终于开口,“瑶瑶,你发带掉了,我帮你系上。”
“唔?掉了吗?”
秦瑶扭过头,伸手想摸时,男生已经早一步拉下了发带。
忽略掉旁边叽喳个不停的傻小子。
秦瑶感觉到发上传来的温柔力量,某些记忆也悄悄复苏。
……我再试一次。
……你别动,这次我会辫好。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