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不紧不慢走上前,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开门。”
那扇门被打开,顾昭月的感官瞬间放大,窗帘透进一点光,漂浮在空气中的粉尘产生丁达尔效应,在昏暗中这一道光束就像是原罪。
她杵在原地慌张地看着他,清绝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了几处泪痕,眼神全然没有了肆意和轻佻,只剩下无助和惊愕。
她怔住了,保镖将她推了进去,她不慎跌落在地,顾诚在门外睨视着她,没有半分感情。
顾昭月急忙找回一丝理智,站起身试图拦下关上的门,惊慌失措,声音带着哭腔,“爸爸!我错了!”
她试图唤醒顾诚这么多年或许可能对她残留的一点父女情分,可惜她在他的眼底只看到了冰冷。
顾昭月的情绪像是失控,渐渐瘫软在地,脸上淌着泪珠,声音接近崩溃的边缘,甚至有些支离破碎,带着嘶哑,“爸爸!我真的错了,别把我关在这……”
可顾诚明显不吃她这套,冷哼一声,“你错在哪了?”
见她迟迟不回答,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怜悯,更没有一点父女情分。
——门被重重关上。
顾昭月跌落地面,鼓起勇气环顾空无一人的琴房,眼睫被打湿,氲着一层水雾,娇艳的唇色慢慢褪去,一段段记忆不停冲进她脑海里。
她不后悔所做的任何一件事。
顾昭月蜷缩在角落,克制不住的颤抖着,看着透进来的那束光。
倏然,她艰难地爬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映在她的瞳孔,她用尽全力都打不开窗,被封锁得死死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琴房里的东西都被搬空,只剩下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顾昭月看似神色自若地试图将琴键一个个损坏,但颤抖的手始终掰不动任何一个琴键,她痛苦又挣扎地锤在琴键上。
一个音节都没响起,这架尘封的钢琴早已损坏。
求生的欲望似乎在她心底一点点褪去,她像沉溺在大海里,眼神麻木,静静待在角落,闭目像是等着溺亡。
门外。
宋清婉刚上楼就看到这一幕,双眸睁大,声音颤抖怒斥道:“顾诚!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把她放出来!我让你把她放出来!”
见丈夫不为所动,她上前揪着顾诚质问道:“你明知道她之前因为这个得了抑郁症,你怎么还敢的啊!她叫了你这么多爸爸,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