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红梅自从离婚后,媒人便不断上门,虽然没有年轻后生的市场,但那些打了多年光棍儿、死了女人找不下婆姨的男人还大有人在,红梅便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或许几年前他们也骂过红梅不守妇道,可又能怎样呢,如果连红梅这样的女人都娶不到,那么他们后半生别想找到比红梅更好的女人了,红梅如今成他们找婆姨的标杆了。
郭红梅是个性子强的,又将不要脸做到了极致,每每都会让媒人吃闭门羹,还无能为力,无论郭亮山怎么说,郭红梅就一句,想结婚可以,但晚上她必须同郭平康睡,至于死了和谁睡,那就看埋自己的人了。
媒人被郭红梅气的满脸羞臊,碍于郭亮山的脸面,家中装装样子,出门便又是吐口水又是破口大骂,“真是不要脸的东西,一个女人,可以将和汉子睡的话时时挂在嘴上,也不觉得恶心,去郭亮山这样一个污秽家中提亲,真是满身晦气。”
骂罢回家后,还得将去红梅家时的衣裳脱掉,洗了又洗,生怕沾上半点儿红梅的脏。
自然的,红梅和郭平康的事儿又被媒人狠狠的到处宣扬了一把,被骂的依旧是郭红梅,说她是如何不守妇道,不尊礼俗的,与一个庄子的人,还能明铺夜盖,共枕而眠,那与荡妇无异,可红梅就是不将这些流言看在眼里,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自己舒心便好。
男人和女人那点儿事儿,在红梅看来,精彩之处,也就是床上的事儿了,其余的相处之道与普通人无异,贤不贤惠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多少看似贤惠的女人,心中却满是心思,多少放荡不羁的女人,心中满是智慧,多少泼妇骂街的女人,心中满是怨气。
郭红梅从未向郭平康提过任何要求,在她看来,日子终归是自己的,一个人活的应该像一个处在市场中的商品,感情方面你情我愿便可成交。
多年的苦难,让郭红梅心胸变得更加豁达,她不管郭平康找过多少女人,以后找不找女人,但只要她爱着他,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同他一起,不计较任何得失,自然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累了,她也会转身离开,洒脱自在,因为她不依靠他生存。
他们之间互相提供的是性欲带来的精神愉悦,而非物质生活的互相依赖,因此他们都是自由的。
郭平康多次提出要与红梅结婚,可郭红梅就是不愿意,在她看来,自己不能生养,如果同郭平康结婚便会毁了他的一生,至少她目前是爱他的,所以希望他好。
因此借口同一村庄的户口,乡政府不给办理结婚登记,说她是听父亲早年间说的,而且日后有了孩子都上不了户口。
郭平康是个赤诚之人,他很快相信了红梅的说辞,这些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红梅或许早考上大学了,他必须给红梅一个说法儿。
一年以来,郭平康边务工,边打听办户口的事儿,他现在正在殷勤的巴结着一个城里办户口的主任,主任家买了楼房,需要添置家具,郭平康便求得自己的工头,希望对外宣称自己是负责人,工人工资他全包,就连工头的钱他都给,为的是巴结好主任,为自己办一个城市户口。
郭平康同工头已经干了几年,工头也不好借口推掉,便答应了,于是郭平康去信用社贷了一笔款,买材料,发工资,很快便干了起来,不到一个月,主任家的沙发,柜子,床便全部做好了,很是满意,听说是郭平康负责,全部免费做,只为认识自己,主任也给了他一次见面的机会。
见面后,郭平康开门见山道:“主任,我知道现在城市户口可以买,很多人都买了,只是苦于我没有门路,今天来找你,也是为求这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