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一下,齐王这一支本来跟皇位无缘,一向行事低调,说难听点,在先皇这一支乃至太子面前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齐王早早被封到了外地,前一阵还是借着春狩的机会携带子女们返京。
很多子女们都是在封地长大,这还是头一遭来到天子脚下的京城。
虽说平日里王府也是锦衣玉食,极尽奢华,但是封地毕竟是个小城,哪里有京城这许多吃喝玩乐,顿时被繁华似锦的花花世界吸引,流连忘返。
苦苦央求齐王才得以盘踞几日。
白衣少年之前对申九闯入,语气颇为不善,现在见小王爷跟申九很是投缘,也见风使舵给了申九笑容。
“你半夜来教坊司所为何事?”
申九正要开口回答编个理由,小王爷不悦道,“文卿,酒桌上莫谈正事。”
叫做文卿的白衣少年连忙闭嘴。
左手边一直没说话的深绿色锦服的少年忽然说道,“那咱们行个酒令?”
行酒令?申九如遭雷击,古时候行酒令不就是吟诗作对?这他哪会?那只能抡圆了罚酒了。
谁知坐他对面的小王爷比他脸色还难看。
“哎,本朝以武立国,学那些酸儒学究干嘛?老子一听文绉绉的话就犯困。”
绿色锦服一缩脖子又不敢说话了。
“那我们投壶?”褐袍少年想着文的不行,咱们来武的。
小王爷摇摇头,“玩腻了,咱们玩个新鲜的,躲猫猫!”
众人听了都没明白,眨眨眼睛等他下文。
小王爷摇头晃脑说道,“看见跳舞的那个小娘子了吗?”
他指的正是小夺,小夺听到此话也是一怔,停下了舞步,她已舞了大半个时辰,幸好有上等功夫底子,不然早就累趴下了,即使如此,也有些气喘,玉颈上渗出汗渍,在油灯照耀下,熠熠生辉,宛若温润光泽的玉瓶。
小王爷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几人用布条蒙着双目依次上前去抓那女子,每次十息时间,若抓住了,她脱一件衣服,若抓不住,罚喝一杯酒,嗯,罚酒不可用那葡萄酒,用千日春。”他有点舍不得喝那拉菲。
小夺一听,输了脱她衣服,心里头腾的火冒三丈,她脾气暴躁,对文武课程都比她强的小离都不服气,哪里瞧得起上这几个纨绔子弟?
心里暗道,就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别说蒙着眼睛,睁着眼睛能摸到老娘一根头发,我跟你姓!
几位贵公子一听连连颔首。
褐袍少年从身旁抽出一柄长剑,“我来画个圈。”说完邪邪的笑了。
只见他在颇为名贵的樱桃木地板上用剑划了一个圈,直径不过两米上下。
这下不止小夺,申九也傻眼了,还是你们会玩。
这屁大点的圈子,让她往哪里躲?
小夺抿着嘴唇毫不畏惧,骄傲的迈着大长腿站进了圈里,亭亭玉立,眼神冰冷,果然是小离的同窗,跟小离竟有几分神似。
白袍少年文卿从桌子后面一个蛙跳进了圈子,“我先来。”身手矫健,似乎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