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在这里越想，脑中留下的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收回思绪，不再犹豫，直接一跃而下，落进了那看不见底的水里。

那水直接将温白没顶，他却在其中，呼吸自如。

他脖子上的那些细小的鳞片，缓缓开合，每一个鳞片似乎都在帮助他呼吸。

他寻着面前唯一敞开的通道，往前走去。

他不会游泳，所以哪怕是在水里，温白也是用走的姿势。

很快，在一块珊瑚之后，他看到了远处，那浩浩荡荡涌来的鱼群。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透过那珊瑚和石头的缝隙，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鱼群。

忽然，有什么东西落下。

随即，腥臭味在水里蔓延开来，甚至蔓延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温白厌恶的屏息，可发现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那鱼群瞬间躁动。

那些鱼类开始蜂拥而上，去争抢那落下的疑似肉块的东西。

体型较大的鱼在距离肉块最近的上空夺食。

而体型较小的鱼，就在下面的位置，争抢从那大鱼嘴中漏下的食物。

其中有一条身形极小的银白色的小白鱼。

那小小的身形在那暗色的鱼群之中，格外的显眼。

那灵活游动的小小身体，突兀的穿梭在最上层的大鱼中间，从那些大鱼的口中夺食。

偏偏，它每次夺取的都只是那大鱼嘴边的一小块。

那些大鱼若是要来撵它，势必就要丢下嘴里更大块的食物。

那大鱼一旦松开，其他的鱼群就会直接过来争抢。

权衡之下，大鱼对那小白鱼，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小白鱼便，甩动着自己的小尾，在其中灵活的穿梭，直接吃了个饱。

温白静静的看了片刻。

直到那鱼群离开。

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直接选择回到他醒来的地方。

这次，他跟上了这鱼群。

而这落下食物的水里，他在之前几天就已经查探过了。

他找不到任何的异常，甚至看不到究竟是从哪里落下的那腥臭的东西。

这里除了已经变得哄臭、浑浊的水，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很快，温白就跟着那鱼群在漫长的左拐右拐无数下之后，直直朝上而去。

那小白鱼一直慢慢的游在最后面的位置。

温白和那条小白鱼一直保持着距离，以免自己被那鱼群发现。

-

温白破水而出。

然后，他在那水里面无表情的维持着冒头的动作，足足有一分钟。

只因为他看到，在这深不见底的黑色潭水上，此时上面正沉沉浮浮的飘着一只没有双目、拥有着尖尖的耳朵、鱼唇人面的脑袋。

那脑袋和他大眼瞪小眼。

温白闭了闭眼睛。

实在是，太……丑了。

温白的脑海只有这么一句话在回荡。

那是突破他底线的丑和怪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此刻，水里其他的鱼类也都纷纷上岸。

它们在上岸的瞬间，纷纷变成了各种怪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