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城安第一次见到元照影,在过去跟容姜相认后的这大半年,没有从舅舅口中听过一次元照影的名字。
然而,两个人就要结婚了。
但是,并不妨碍这个端庄知性霸气聚一身的女人脚蹬一双七公分高跟鞋跟着他们一块儿爬到山顶,准备蹦极。
“舅妈,你也要蹦吗?”
沈城安有些担心,她上着一件水墨画衬衫,下着裤装,脚蹬高跟鞋,只怕不太方便。
倒是容姜在旁打着哈欠,“别担心,弄不好今天蹦极就破了你舅妈的记录。”
沈曦和沈城安侧目,双双齐问,“什么记录?”
“她历史以来最矮蹦极高度。”
是的,看上去宜家宜室的元照影,是个不折不扣的冒险分子。她之所以在容姜生命里存在的时间不多,也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冒险。
容父容母为何对容姜的容忍度那么高?
那是因为抚养的元照影让人操心多了,天天爬高上低,如果给她一双翅膀,只怕她早已飞出了大气层。
好几次,她都因为受伤住了院。
沈曦似乎也想起来了,跟沈城安说道,“照影姑姑很厉害的,她大学时候滑雪还获得了洲际冠军。”滑雪,极限运动,容父容母看到这个奖状后才知道出国留学的元照影在干什么。
老战友的遗孤啊,半分不能有闪失。
二老把年轻的元照影召唤回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通了元照影不再玩这些极限运动。
但是,蹦极这种依然是小意思。
沈城安恐高,四个人说好让她先跳的,心理建设做了半天,可站到跳台上,呼呼吹来的凉风又让她腿肚子打转。
“姐,要不咱就不跳了,直接下去划船。”
沈曦开始撤伙,他背着安全绑带上去溜了一圈,更觉得这极也不是非蹦不可。
沈城安可不这么想,她心里害怕归害怕,但还是不愿意随便屈服,何况,很多事情不尝试一下,就将永远听到的看到的,是别人所做。
元照影的高跟鞋也脱了下来,她随意很多,看着两个孩子踌躇不前,又见容姜干脆脱了安全绑带,“你这做舅舅的干嘛?”
容姜大言不惭,“我以身作则告诉他们,不是万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有些事情大可不必花钱买罪受。”
哈呀,这怂货。
元照影的鄙夷完全不打折,看得容姜不服,过去搂住她的腰就要哈痒痒。
这一举动,差点没给元照影笑死,她看着容姜跟个孩子一样,“你的聪明仅仅只是在医学上,别的地方真的……你太蠢了。”
容姜不服。
元照影冷哼,“不要以为你怕痒痒,我也就怕痒痒。”
……有些语塞,容姜忍不住感叹,“谁让这些年老不回家,我哪里记得住。”自从二人达成了结婚共识后,相处起来大家都尽量克制看不起对方。
毕竟还得一个被窝里生娃。
沈城安的心理建设不太成功,已经连续三次,都快悬空踏步出去,她又在关键时候拽住栏杆,不敢下跳。
元照影上前安抚着她。
“不用害怕,其实想想对自由和飞翔的期许,跳下去时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会告诉你今后一切困难都不足为怪,更不足打倒你。这样,你看着舅妈先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