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秋宫宴按照往年惯例,本应是在戌时七刻左右就散场的,后续也没什么别的活动,上官钰会让大家早点回府与家人聚聚,赏赏月去什么的。
谁知今晚,竟是破天荒的早早散了宴席,直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目瞪口呆,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上官钰居然会兴致勃勃地带着大家赏起了月,还是所有人一起共赏。
他美其名曰:朕,今年高兴,西北胡域收拢在手,安国俯首陈臣,天下太平,再没什么时候比此时更令人心情愉悦的了。
所以今年中秋节朕陪大家一起赏月,共享此时。
静观上官钰神情,他和善的一度让随在身后的文武百官们看的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毕竟在这之前他可是快有暴君之称了的,现在这么一转变,竟是让在场的所有大人们都感觉有些不适应。
尽管随着他慢慢踱步在御花园的百官们心中匪疑万分,小心翼翼,但面上都仍然表现的很高兴,很兴奋,很……兴致勃勃。
心、面两不相同,如此维持起来直把所有人累的心里叫苦连天,也不敢表现出一点不好,因为有句话说的叫:人心隔肚皮!
谁也不知道谁的皮囊下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就怕这一刻自己表现出一点微微的不愉来,下一刻,自己不知自己就要面临到什么样的厄运了。
大家跟着上官钰在御花园里慢吞吞的转来转去好几遍。
所有官员中只有颜逸从最初在前边跟在上官钰身后,到最后渐渐移到后面把叶琬瑶接到身边来放在眼前看着。
叶琬瑶身体正是特殊时期,他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两人慢悠悠的跟在大家身后。
叶琬瑶这个时期本就容易疲惫,此时走了许久,这会两腿早就累的酸疼了起来。不过看眼前这情况,上官钰像是还要带大家继续赏月的样子,她就浑身更疲惫了。
叶琬瑶眉头微微皱起,走的似乎更慢了,隐在袖中的手也悄悄地伸出拉住了颜逸的袖子。颜逸察觉到袖上的动作,他稍微低了点头凑过去小声询问叶琬瑶:“夫人是不是累了?”
叶琬瑶抬头看他一眼,不答反问:“皇上今晚兴致怎么这么高呢?”
说完不等颜逸回答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咕哝道:“今晚这月色也不怎么适合赏月啊?雾蒙蒙的。”
颜逸听了,抬头看了看天上像蒙了层纱的凉月,不由心道:今晚的月亮的确不适合赏观,不过倒适合郎情妾意。
他心有所想的垂眸深深看了眼身边的人,下一刻唇角微扬,违心地说道:“皇上可能是太高兴吧!”
颜逸颇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过到底是皇上高兴还是他高兴就不得所知了。只是叶琬瑶在听后狐疑的朝他抛去了一眼,就低头像是去深思他的话去了。
前头上官钰把能与众人拉近关系的套呼都说了个遍,最后再找颜逸说话时才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他人。
他眼神微微一暗,不动声色地在面前一群人里看了一遍也没找到颜逸,默了默,好会儿他才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继续带着大家溜达。
上官钰今天的话像特别多似的。
他与前头的几个文官大人们不知怎么的,就心血来潮的聊起了开天老祖,然后一路从开天老祖东一头西一棒的直聊到大黎的国业、人文、地理。
直把众人聊的困意哈天,心里叫苦连天,还得不到放行。
然后时间一长,便有人因为在宴席上喝多了酒水缘故,生起了让人捉急的尿意,于是一个个都开始了偷偷跑出人群去找茅房。
来参宴的都是朝中的各位大人及家眷,虽说这皇宫是每个大人每天都来报到的地方,但这皇宫内部却是他们触不可及的地方。